和离便是!我家小娘子嫁妆丰厚,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方案首好福气啊!”
“就是,换个婆娘换种活法嘛!”
幸好朱政和与黄锦等人及时冲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將他从那两个家丁手中解救出来。
一番混乱之后,几人凑在一起,朱政和与黄锦皆是满脸失落,他们落榜了。
不过,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出现在了乙榜之上——张文和。
前些日子在茶楼里,嘲笑方蒂天真,口口声声说绝不参考的那位公子哥儿,赫然名列乙榜第三甲。
正说著,张文和便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笑著对方蒂祝贺:“方兄,恭喜恭喜,高举甲榜头名,未来必定平步青云。”
“今日方兄高中案首,当浮一大白!走走走,方兄做东,咱们去吃茶!”
朱政和虽然落榜,却也真心为好友高兴,吵著要去庆祝。
方蒂拗不过,只好应下,约定了傍晚的烧尾宴后再聚,这才匆匆赶回家中。
当他將喜讯告知父亲和妻子时,那间破旧的小屋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隨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哭声。
傍晚时分,方蒂换上了家中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旧长衫,怀著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刺史府。
赴烧尾宴。
此乃前朝旧例,凡有士子金榜题名,或官员初上任、荣升,皆设此宴,取“鱼跃龙门,烧尾成龙”之意。
宴设於府衙后堂,灯火通明,乐声悠扬。
刘靖高坐主位,歙州一眾官吏分坐两侧。
方蒂等新录取的二十名士子,则坐在最下方。
酒过三巡,刘靖举杯起身,声音洪亮地迴荡在堂中:“诸位皆是我歙州栋樑之才,今日之后,当为歙州百姓,尽心竭力!本官敬诸位一杯!”
眾人齐齐起身,將杯中酒一饮而尽。
宴席气氛正酣,可偏偏有人要在这热烈中添上一丝不合时宜的冰冷。
甲榜第二名,一个名叫赵康的年轻人站了起来。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向刘靖行了一礼,隨后,那双灼灼的目光便落在了方蒂身上,带著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挑战。
“启稟刺史,学生有一事不解。”
他一开口,原本喧闹的后堂瞬间安静了数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听闻此次秀才科策论,方解元的文章惊世骇俗,字字珠璣,学生万分佩服。”
赵康的话说得客气,但语调却透著一股子傲气。
“只是,我等读书人,十年寒窗,所学不仅是经世济民之才,亦当有诗词风雅,以怡情性。”
“学生不才,愿以此『鱼跃龙门』为题,赋诗一首,为今日盛宴助兴,也想……向方解元討教一二!”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在座的都是人精,谁听不出来这哪里是助兴,分明是当眾叫板,不服方蒂这个案首。
乡试案首,靠的是策论文章,拼的是对经义的理解和治世的见解。
而诗词,虽被视为“小道”,却是文人雅士之间分高下的最直接方式。
说罢,不等方蒂回应,他便清了清嗓子,高声吟诵起来。
“洪涛千里势雄哉,逆浪爭驰未肯回。”
“鳞甲倏披星斗去,风云初化鬼神催。”
“一朝雷雨烧尾疾,万丈金银拔地开。”
“莫道禹门高百尺,桃浪涌即天台。”
此诗一出,满堂叫好,就连主位上的刘靖也微微頷首,表示认可。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方蒂的身上。
有看好戏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几分担忧的。
刺史刘靖端著酒杯,嘴角噙著一抹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