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手下那些兄弟,可有合適的人选举荐”
庄三儿脸上的兴奋之色,顿时僵住了。
他手下那帮兄弟,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猛士,让他们衝锋陷阵,以一当十,绝无问题。
可要说统领全军,运筹帷幄的將才……
他们大多是魏博牙兵出身,骄横惯了,勇则勇矣,却缺少谋略,更不懂什么精妙的排兵布阵。
让他们当个衝锋陷阵的队正、什长,绰绰有余,但要执掌一营,成为独当一面的校尉,恐怕会把一支好兵带到沟里去。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绝对合適的人选,脸上不由露出为难之色。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刺史,卑职不才,愿为前驱!”
刘靖和庄三儿同时回头。
只见一直跟在刘靖身后,沉默如影的袁袭,上前一步,躬身抱拳,目光坚定。
刘靖的眉头微微一挑。
对於袁袭,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武艺高强、忠心耿耿的亲卫统领上。
他知道袁袭能打,是步战的好手,但带兵,尤其是带骑兵,这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你”
刘靖的语气中带著一丝明显的怀疑。
袁袭知晓刘靖的疑虑,他没有多做辩解,只是平静地说道:“请刺史给末將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说罢,他径直走到马厩旁,解开一匹无人骑乘的战马的韁绳。
那是一匹性子颇为刚烈的黑马,见有生人靠近,立刻不安地刨著蹄子,打著响鼻,显得极不耐烦。
袁袭却是不慌不忙,只是凑上前,在那黑马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又伸出手,用一种独特的节奏,轻轻拍了拍它的脖颈。
说来也怪,那匹暴躁的烈马,竟然奇蹟般地安静了下来,还温顺地用头亲昵地蹭了蹭袁袭的肩膀。
仅仅是这一手精湛的驯马本事,就让庄三儿看得眼角一跳,心中暗惊。
下一刻,袁袭抓住韁绳,脚尖在马鐙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般,轻盈而流畅地翻身上马。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沓。
“驾!”
袁袭双腿一夹马腹,那黑马长嘶一声,如一道离弦的黑色箭矢,瞬间冲了出去!
他没有跑远,只是策马绕著不远处的靶场,风驰电掣般地疾驰。
一人一马,仿佛融为了一体,在晨光中拉出一道黑色的残影。
人马合一!
庄三儿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也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一眼就看出,袁袭的骑术,绝对是顶尖高手的水准!
就在眾人以为他只是要展示骑术时,袁袭在疾驰之中,突然反手从马鞍旁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羽箭,弯弓搭箭,整个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他的目標,是百步之外,一个供步卒练习刺杀的草人靶子!
在剧烈顛簸的马背上,以如此高的速度,射击百步之外的目標,其难度,不亚於登天!
“嗡——!”
弓弦震响,如龙吟虎啸!
羽箭离弦,发出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
“嗖!”
第一支箭,在眾人尚未反应过来时,已经正中草人胸口!
还未等眾人发出惊呼,袁袭的手速快得惊人,几乎是在第一箭射出的同时,第二箭、第三箭已经接连出手,快得仿佛三道流光!
“嗖!”
“嗖!”
又是两声破空锐响!
当袁袭策马勒停在靶场中央,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雄壮的长嘶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了那个百步之外的草人身上。
三支羽箭,呈一个標准的“品”字形,深深地钉入了草人的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