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
被火焰烧伤了一半躯体的男人,用白色亚麻布绷带紧紧包裹著半个身躯,绷带紧紧地贴在皮肤上,渗出的血水和脓液让绷带变得黏糊糊的,散发著刺鼻的味道。
他的头髮被烧焦,参差不齐地套拉在头皮上,露出一块块光禿禿的头皮。嘴唇乾裂,
喉咙里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喘息声,与死神做著最后的抗爭。
克莱蒙特兄弟则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蜡黄,犹如一张陈旧的纸张,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仿佛隨时都会停止呼吸,生命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岌可危。
这样的景象,刘易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但是他却一点也不陌生。
在他脱离北境军之前,曾经在那顶狭窄的医疗帐篷里救回过无数的性命,当时的帐篷里,也是这样一副样子。
他向自己的伙伴们吩咐道:“凯文,玛莎,你们帮他们治疗吧。”
“治疗”长老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他们现在的状况,已经难以挽回,多余的治疗只会徒增他们的——你干什么!”
就在他想要抗议的时候,凯文已经走到那个用白色亚麻布绷带包裹了半个身躯的男人,一道圣光术配合著一句简短的祷言,那个男人一阵痛苦的嘶鸣后居然坐了起来。
长老立刻走过去,推开凯文,斥责道:“孩子,不要玩弄无聊的把戏!”
“长老—长老,”床上的男人颤抖著说道:“我,我感觉不到伤处的痛苦了,我不知道我—”
长老转过头狠狠瞪了雷伊兄弟一眼,隨即轻柔的扯开那人头上的绷带,“我会重新给你缠上绷带的,不要怨恨这些人,他们只是厚礼谢特!”
在长老的注视下,他发现眼前这位伤者被火焰烧伤的皮肤已经恢復如初,反而还白了一些,和原来没有伤到的皮肤形成一道模糊的边界。
但是除了头髮还没有长出来,已经和过去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这是——我不明白———”长老看向雷伊,又看向刘易,最后看向了凯文,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神恩。”凯文简短地解释了一句,便走向了下一个伤者。
很快,在玛莎和凯文的配合下,病房里的六名伤患都恢復了健康。
他们跪倒在地上呼喊诸神的神名,大声地哭泣著,悲伤和庆幸混杂在泪水中流到地上。了点时间安抚好激动的伤者,刘易和其他修士兄弟们一起参加了长老主持的祈祷。
直到祈祷结束,纳伯特都还处于震惊之中,幸好寂静岛上的修士们都发誓默,否则来访的客人们拥有这种神奇力量的事,会立刻在岛上传开。
修道院的晚餐並不是刘易见过最奇怪的组合,食物朴素而可口:
刚出炉的麵包鬆脆温热,新搅拌的黄油放在罐子里,罐子里还有修道院蜂房產的蜜,
浓稠的燉汤中有蟹肉、蚌肉及至少三种不同的鱼。
雷伊修士和凯文喝过兄弟们酿製的蜜酒之后都说棒极了,而玛莎心满意足地用了点甜苹果酒。而刘易只喝了点热水。
席间並不沉闷。食物上来后,兄弟们在四张长板桌前用餐时,其中一人弹奏起古竖琴,大厅里充满甜美柔和的乐声。
等长老让乐手进餐,纳伯特兄弟和另一个监理又开始轮流朗读《七星圣经》中的章节。
诵读结束之后,最后一点食物已被担当侍者的学徒们清理乾净。他们大多跟波德瑞克年龄相仿,或者更小,但也有成年人,他们在山坡上遇到的大个子掘墓人便在其中,他笨拙地迈著一瘤一拐的步伐。大厅逐渐空旷,长老和纳伯特却没有离开,他向刘易问道:“这位少年是你的学生,所以他刚才使用出的法术,也是你教导他们的么”
“是的。”刘易点点头,“追寻光明的人,总能得到光明的眷顾。”
“我之前听说无旗兄弟会里,有人可以使用神奇的法术,让人伤势癒合,我一直以为这不过是谣传,没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