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最森严的主干道,几乎是奔跑著返回了洛拉克家族的金字塔。
厚重的青铜大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落下门门,將外面那深不可测的夜色和潜藏的危险彻底隔绝。
而就在金字塔內部,一层那开阔的、由巨大石柱支撑起的中央庭院里,一场与外面死寂和悲伤截然相反的盛宴,已经拉开了奢靡而淫猥的序幕。
庭院四周的壁龕里,手臂粗的牛油蜡烛熊熊燃烧,將空间照得亮如白昼,也將摇曳的人影投射在高耸的石柱和绘有古老吉斯图案的墙壁上。
空气中混合著烤肉的焦香、浓郁甜腻的香水味、葡萄酒的芬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慾蒸腾的甜腥气息。
长条餐桌上堆满了令人咋舌的珍美味:整只的烤羔羊涂抹著金黄的蜂蜜和香料,滋滋冒著油光;巨大的银盘里盛放著来自夏日之海的海鱼,鱼眼用宝石镶嵌;各色热带水果堆积如山,散发出熟透的甜香;还有渊凯特產的果糕点,造型精巧。
然而,这些价值不菲的食物却罕有人动。宾客们的心思显然不在口腹之慾上。
被邀请来的伟主们,大多已换上了更舒適的丝绸便袍,左拥右抱。他们身边依偎著的,是洛拉克家族精心准备的“娱乐品”一一来自渊凯、经过最严格训练的床奴。
这些年轻男女无一例外拥有著令人惊嘆的容貌和身材,肌肤细腻光滑如同最上等的绸缎。他们穿著近乎透明的薄纱,上面缀满细小的金片或银片,隨看身体的扭动闪炼看诱人的光芒。
男奴们肌肉匀称,眼神驯服中带著挑逗;女奴们曲线曼妙,姿態柔媚入骨。伟主们粗糙的大手在这些年轻美好的身体上肆意游走,揉捏,引发一阵阵压抑的喘息或做作的娇吟。
西茨达拉佐洛拉克並未参与这些低级的寻欢作乐。他端坐在庭院一侧,由藤蔓和鲜装饰的凉亭下。这里位置较高,可以俯瞰整个庭院。
凉亭的石桌上摆放著精致的银酒壶和镶宝石的酒杯,但酒水几乎未动。他身边围著五六个男人,年纪从三十多到六十不等,个个身著用金线银线绣著繁复家族纹章的华丽“托卡”长袍,神情矜持而威严。
他们正是弥林城里真正掌握著权力和財富的顶级家族族长一一纳千家族的格恩达拉,一个头髮白、眼神锐利如鹰隼的老者;帕尔家族的苏尔特尔,一个面容阴势、留著精心修剪的黑色短须的中年人;里扎克家族的佐尔坦,一个相对年轻、眼神中还带著几分稚嫩残留的青年;还有其他两三位同样举足轻重的人物。玛格哈兹认得他们。
凉亭下的气氛与外院的纵情声色截然不同,凝重得如同铅块。玛格哈兹快步穿过喧闹的庭院,
对那些向他投来的、带著醉意和欲望的目光视而不见。
他走到凉亭边,在西茨达拉耳边弯下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匯报:“兄长,十一个人,都通知到了。七个明確表示立刻动身,三个说稍后就到,只有『毒蛇”说要处理点小事,但午夜前必到。”
他刻意隱去了那些小队长的名字和具体承诺,只用代號和结果说明。
西茨达拉面无表情,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几位伟主身上,声音同样压得很低:“很好。你去庭院里,帮我『招待”一下那些客人,特別是名单上那几位小队长到了之后,
务必让他们感受到洛拉克家族的热情和慷慨。让他们尽兴,明百吗这是关键。”
玛格哈兹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明白。交给我。”他直起身,脸上瞬间换上了热情洋溢、甚至带看点粗豪的笑容,朝看庭院中那些正被美酒和美人包围的客人们走去。
玛格哈兹刚离开凉亭,纳千家族的格恩达拉老人就微微侧过头,那双阅尽世事的鹰目扫过西茨达拉,苍老但依然有力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怎么,西茨达拉陛下对於我们这些老傢伙,你那里还有什么我们不方便知晓的安排吗”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警了一眼庭院入口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