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著一种保护者的决断,“为了安全起见,请直接用你的——光明之力,將女王治好。残疾——总比在手术中发生不可挽回的意外要好。”
他指的是死亡。
“不!”一个虚弱却异常清晰、异常坚定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丹妮莉丝不知何时已经完全睁开了眼睛。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唇乾裂,紫色的眼眸也因为高烧和剧痛而显得有些黯淡,但那眼神深处燃烧的意志却如同不灭的火焰。她努力地转过头,看向爭执的眾人,目光最后落在琼恩和巴利斯坦爵士身上。
“让他做。”她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女王威严,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眾人心上。
她试图移动身体,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瞬间渗出更多冷汗,但她咬著牙,继续说道,“我的人民不可能接受一个只能躺在软轿上、或者拖著残腿走路的女王一个需要人扶的『破碎者”。”
她紫色的眼眸直视著琼恩,那目光锐利、清醒,充满了决绝,“我也—绝不可能接受那样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力气,目光牢牢锁住琼恩,“我把我的生命交到你的手里—”她的声音带著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孤注一掷的信任,“我可以信任你么,琼恩雪诺艾德史塔克之子”
寢宫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琼恩身上。乔拉爵士紧握著拳头,指节发白;提利昂屏住了呼吸;巴利斯坦爵士欲言又止;血盟卫们则用充满野性和忠诚的目光盯著琼恩,仿佛只要女王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扑上来。
琼恩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带著药味和血腥味的空气涌入肺腑。他看著丹妮莉丝那双充满痛楚却无比坚定的眼睛,那里面没有退缩。他缓缓地、郑重地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陛下。”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我难道不是你此刻唯一的选择么”
丹妮莉丝的嘴角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是一个混合著痛苦和某种奇异解脱感的微笑。
“那就—这样吧。”她说完,仿佛耗尽了力气,重新闭上了眼睛,但紧的眉头显示她正强忍著巨大的痛楚。
琼恩不再犹豫,立刻转向弥桑黛和旁边的侍从,用清晰而快速的指令打破了房间的沉寂:“准备一张坚固的桌子,清理乾净,铺上儘可能多的乾净白布!煮沸过的更好!然后,给我找几把最锋利的小刀,匕首也行,但最好是薄刃的!再找一把锋利的、剃鬚用的薄片刮刀!还有清水,大量的沸水!乾净的白布条!烈酒!快!”
命令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寢宫里瞬间忙碌起来。弥桑黛和侍从们像受惊的兔子般飞奔出去准备物品。提利昂指挥著女王的侍卫们士兵搬来一张沉重的硬木桌。
伊蒙学士则打开他沉重的药箱,翻找著可用的工具和消毒用的烈酒。乔拉和巴利斯坦则迅速指挥血盟卫和士兵清理场地,挪开碍事的家具。
没过多久,一张临时的手术台在寢宫中央布置妥当。上面铺了好几层浆洗得发硬的乾净白布。
几把打磨得极其锋利、刃口闪著寒光的匕首和小刀一一其中一把甚至是厨用的薄刃剔骨刀一一以及一把从某位侍从那里徵用的、同样锋利的黄铜剃刀,浸泡在烈酒中。
几盆滚烫的开水和大量撕好的白布条放在一旁备用。空气里瀰漫著浓烈的酒味和蒸汽。
琼恩仔细地用烈酒清洗了自己的双手和手臂,一直洗到手肘,又用沸水浸过的白布擦拭。他拿起那几把刀,同样用烈酒仔细擦拭刀刃。他的动作一丝不苟,神情专注得可怕。
接著,他指向乔拉莫尔蒙和另外两名看起来最为强壮沉稳的男性侍卫:“你们三个,过来。
你们的任务就是按住你们的女王,用尽全力,固定住她的肩膀、躯干和那条完好的腿。无论她如何挣扎,无论她多么痛苦,绝对不能让她移动分毫!明白吗”他的目光扫过三人,带著沉重的压力,“手术中哪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