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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茜熟练地把它塞回波布诺的马裤里,用力繫紧裤带。“茉茜,”在她繫紧时,波布诺怪腔怪调地唱道,“茉茜,茉茜,今晚来我屋里吧,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茉茜,”
波布诺踞看脚凑近,坚持看,“看看,现在咱们连身高都一样了。”
“只有我跪著的时候才一样。还记得你的第一句台词是什么吗”就在两周前,这侏儒喝得烂醉,蟎珊上台,竟错用《商人的贪心情妇》里的台词给《大君的烦恼》开了场。
再犯这种大错,就算好使唤的侏儒再难找,伊兹巴洛也真会活剥了他的皮。
“我们今晚演的是什么来著,茉茜”波布诺故意装傻地问。
他在逗我,茉茜想,他今晚眼神清醒得很,不可能不知道。
“我们演法里欧佛瑞尔的新剧《血之手》,向七国来的大使致敬。”
“噢,想起来了。”波布诺立刻压低嗓门,换上一种阴险而嘶哑的声调念道:“七面之神戏弄了我,他用纯金造就了我高贵的先辈,用金子造了我的哥哥姐姐。而我,正如诸位所见,不过是由骨头、血液和黏土此类黯淡的材料胡乱拼凑在一起的粗鄙之物。”念完,他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每次演到《大君的烦恼》那场强暴戏的时候,我都要好好地捏捏温蒂的胸脯,”侏儒猥琐地咧开嘴笑道,还做了个抓捏的手势,“她喜欢那样,观眾更喜欢。你得討好观眾。”
那是伊兹巴洛所谓的“格言”之一:你得討好观眾,否则就没人捧场。
“我敢打赌,”茉茜面无表情地回敬道,“要是我现在扯下这道具,用它敲你的脑袋,观眾会更喜欢。得让他们大开眼界。”
时刻要让观眾大开眼界,这是伊兹巴洛的“格言”之二。
波布诺的笑容僵在脸上,地闭上了嘴。
“好了,搞定,”茉茜站起身宣告,“现在就看你能不能管好它,在需要它露面之前別让它再溜出来了。”
伊兹巴洛又在喊她了,这次他找不到刺杀野猪的长矛。茉茜帮他找到了矛;帮大汉布鲁斯科费力地套上沉重的野猪道具服;仔细检查了道具匕首的刀刃一一圆顶团就曾发生过道具匕首被换成真傢伙的惨剧,死了一个演员;又给紧张得手指发抖的斯托克女士倒了一小杯酒一—那是她演出前最爱的定神剂。
当所有“茉茜,茉茜,茉茜”的喊声终於平息后,她才有空从幕布的缝隙中窥视戏厅內部。
她从没见过大厅如此拥挤。观眾们嬉笑喧闹,吃喝谈笑,开场前的暖场气氛已十分热烈。
一个画面突兀地闯入脑海:那个满脸疤痕的男人,分別之时,他流著泪呼唤“茉茜”(慈悲),而她,却冷漠地扭过头,决然离去。
茉茜甩甩头,目光扫过人群。她看见卖奶酪的小贩,每当有人购买,他就从一整轮巨大的奶酪上利落地切下一角;看见一个女人扛著袋皱巴巴的苹果穿梭叫卖;酒囊在人群中传递;姑娘们贩卖著廉价的香吻;还有个水手在角落吹奏著鸣鸣咽咽的海笛。
眼神忧鬱的小个子奎尔站在后排不起眼的角落,他是竞爭对手圆顶团的人,显然是来偷师的。魔术师科索莫也来了,怀里搂著快乐码头的独眼妓女伊娜,但他们不认识茉茜,
茉茜也不认识他们。
黛安娜在人群亨认亚了几位常客,一一指给她看:脸色苍白皱缩、手背上布满紫色秘点的染匠德罗诺;围著油腻皮围裙、浑身散发乓味的香肠贩子戈里欧;还有肩上蹲著一只宠物鼠的高个子托马罗。
“托马罗最好让戈里欧看见那只老鼠,”黛安娜压低声音警告道,“据说他的香肠里掺了不少老鼠乓。”茉茜忍不住噗笑亚声。
楼上同样座季虚席。第一层和第三层坐著商人、船长和其他锦有身)的人。刺客们则大多聚集在四层以上最廉价的座位区。那里一片五顏六色的粗布衣裳,往下则相对黯淡些。第二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