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我曾经“一直反对。我以为,为她寻得一位显赫的夫婿,筑起高墙,便能护她一生无虞。”
黑纱下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壁炉啪声掩盖的嘆息,“然而,命运嘲弄了我。如今,她已不再是需要羽翼庇护的雏鸟,她拥有了尖牙和利爪。”
她的声音重新冷硬,“所以,我恳请你的工匠,为她量身打造一身合用的轻甲和武器。让她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小事。”刘易的回答乾脆。他俯身从桌上一叠空白的上好信纸中抽出一张,拿起沾满墨水的羽毛笔,手腕沉稳有力地在纸上迅速书写了几行清晰有力的字跡,
墨跡很快变干。写毕,他將信纸对摺,递向凯特琳。
让艾莉业持此命令,前往修道院后方的工坊区。找到詹德利,或者直接求见托布莫特大师本人,皆可。他们会妥善办理。”刘易补充道。
凯特琳伸出那只苍白的手,接过了信纸。她的手指在纸面上摩了一下,然后並未查看內容,
便直接转手递给了身后的艾莉亚。
艾莉亚迅速接过,將其小心地塞进自己贴身的衣袋里,动作利落谨慎。
“再次感谢。”凯特琳的声音冰冷空洞。“告退。”
她再次扶著扶手起身,这次动作虽然依旧缓慢,却显得平稳了一些。她没有回头,只是將一只手向后微微伸出。
艾莉亚立刻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母亲那只冰冷的手掌。母女二人,一个步履沉滯;一个警惕坚韧,就这样牵著手,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外。
当那扇门彻底关闭,凯文才將目光从门口收回,转向他的导师。壁炉的火光在他年轻的脸上跳跃。
“老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凯特琳女士的身体———.她的动作———僵硬得———“
刘易向后靠进椅背,脸上的温和被凝重的疲惫取代。他抬手捏了捏紧锁的眉心。“是的—”他的声音低沉,沉重,“我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力——在流逝。那是一种—某种力量留下的印记。”
他放下手,目光投向壁炉中跳动的火焰,“何时会真正终结无人知晓。或许在某个临界点,会暂时停滯,让她维持在这种状態”
他不確定。
“愿光明庇佑她。”凯文下意识地低语。
刘易的嘴角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光明———大概不会庇佑她,凯文。”
他微微摇头,“或许,她所信奉的那位光之王会给予她某种形式的存在谁知道。”他摆了摆手,“好了,你找我什么事”他的自光重新聚焦在凯文身上。
凯文立刻收敛心神,从怀中取出那张他一直紧握著的、边缘已有些磨损的纸卷。
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双手將纸卷展开,恭敬地铺在刘易面前光滑的橡木桌面上。纸卷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跡、数字和一些简略的图示。
刘易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指尖交叠抵著下巴。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纸上那密密麻麻的记录:
“光明之剑(一米五野战炮):
最大装药量:两磅黑火药。
实心弹射程:有效杀伤射程五百米,最大射程可达两公里。
弹射程:最佳杀伤覆盖范围在百米之內,最大散布射程两百米。
霰弹杀伤面:一次射击可覆盖正面宽度约四十米的区域。
持续射击能力:连续快速发射约二十次后,炮管明显发红烫手,需暂停进行泼水冷却,否则有炸膛风险。
耐久测试:当前用於极限测试的炮管已发射实弹超过两百发(包含冷却间隔),炮身结构未见明显变形或裂纹,状態稳定———“
他微微点头,指尖划过纸面:
“光明之矛(攻城/要塞炮):
最大装药量:十五磅黑火药。
实心弹射程:有效杀伤射程一公里,最大射程可达四公里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