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餐具哐当作响,“我永远忘不了他们那群怪物施加於我的羞辱!他们,他们居然.”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被一层白膜遮蔽的眼睛瞪著前方,“总之,他们必须用血来偿还!”
培提尔转向另外一个老人—老態龙钟的莱蒙莱彻斯特伯爵,“你也这么认为么莱蒙大人9
莱蒙伯爵缓缓地摇摇头,声音嘶哑而疲惫:“神眼联盟的异教徒们褻瀆神明,扭曲教义,还否定我们作为骑士的荣誉,”他嘆了口气,“我无法接受这样一群邻居。”
培提尔点点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又看向其他或年长或年轻的面容,“你们也觉得是这样”
其他领主也纷纷附和起来,大厅里响起一片赞同战爭的声音。
听完眾人的发言,培提尔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深思。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变得锐利,声音也坚定起来:“的確,我也认为,唯有战爭,才是消灭这种不稳定因素最好的手段!”他的表態立刻引来一阵赞同的低语和几声喝彩。
就在贵人们在厅內言笑晏晏、商討战事之时,城堡下方的庭院和角落里,护卫和隨从们也享受著主人家的招待。
马童多利安和培提尔的护卫们混在一起,围坐在一堆篝火旁。他们的餐食自然不如厅內精致,但大块的燻肉、扎实的黑麵包和充足的麦酒依然让人满足。
护卫盖伊啃著一块肉,含糊不清地问道:“不是说河间地一团糟么,怎么还有余粮供应这么多人”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带著疑惑。
另一个护卫擦了擦嘴边的酒沫,回答道:“听说老黑鱼布林登徒利当代理城主的时候,囤积了很多粮食,足够守上两年。不过在投降的时候,都便宜了佛雷家。”他的语气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布林登爵士扼守血门多年,在谷地的战士心中颇有威望。
“不战而降——”盖伊嘆了口气,摇了摇头,“哎,果然鱼天生就是该被人吃的。”
这句话飘进了坐在不远处的艾莉亚耳中。她不喜欢听別人这样说自己舅舅家的坏话。
虽然她从未见过外公霍斯特徒利,但她记得母亲凯特琳总是带著爱和思念谈起奔流城,谈起她的父亲。一种混合著愤怒和悲伤的情绪在她心中涌起。
她快速低下头,用力吃掉盘子里剩下的燻肉和黑麵包,食物的味道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然后,她站起身,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独自离开篝火,融入了城堡的阴影之中。
她本来想像之前在戴瑞城时那样,找个安静无人的角落练习剑术,保持手感。
然而,此刻的奔流城聚集了太多的领主和他们的隨从。
即便普通的士兵们大多被安置在了城外的军营里,但那些贴身护卫、侍从、子嗣亲属们,依旧像真正的客人一样住进了城堡的各个房间和角落。走廊里、庭院中,时不时就能听到脚步声和谈笑声。
作为一个学习过隱藏身份技艺的人,艾莉亚知道,最重要的便是可以隨时隨地融入环境,而不是將自己凸显出来。
她放弃练剑的打算,转而像一抹幽灵般在城堡里漫无目的地閒逛,观察著这座母亲出生的城堡。
石阶磨损的边缘、墙上悬掛的褪色掛毯、空气中混合著的古老石头和新鲜稻草的气味—一切都让她感到一种陌生的熟悉。
不知不觉间,她沿著一条僻静的小径,走进了一个被高墙环绕的小园。这里比外面安静许多,空气中也带著植物和泥土的清新的气息。
神木林。
艾莉亚突然意识到。她曾经听母亲说起过,在外公的城堡里,有一座小小的神木林。
虽然徒利家族很早就皈依了七神信仰,但作为先民的后裔,奔流城依旧保留著这片象徵旧神的圣坛。
她的目光被园中央那棵古老的鱼梁木吸引。苍白如骨的树干,深红色的叶子在夜风中轻微沙沙作响,树干上刻画著的人脸五官扭曲,仿佛正沉浸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