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重量,也没有实质的触感。
只有一股无法形容的、彻骨的冰冷,瞬间穿透了衣物,渗透进皮肤、肌肉,直抵骨髓。那是一种能冻结灵魂的寒意,仿佛连思维都要被冻僵。
就在这股寒意达到顶点的刹那,我面前的镜子里,景象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在我肩膀的位置,那只青灰色的手清晰映照了出来。而在那只手后面,镜像扭曲,隐约勾勒出一个极其模糊、矮小的黑影轮廓,像是个蜷缩的孩子,但没有五官,只有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紧接着,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失望和空洞的叹息,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而非通过耳朵。
然后,肩膀上的冰冷触感,消失了。
身后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如潮水般退去。
房间里那种粘稠的阴冷开始缓缓消散,温度似乎回升了一点。
我僵硬地转动眼珠,看向镜子。
镜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脸色惨白如纸,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左肩的位置,衣物完好无损,皮肤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只有脖子上那圈青灰色的手印,不知何时,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只剩下一点模糊的影子,如同即将消散的污渍。
我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而来。
它走了。
老头说的是真的。让它碰到,它就知道找错人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回头会被盯上?为什么触碰又能解脱?
这些疑问在我疲惫不堪的脑海里盘旋,但没有答案。或许,在这生与死界限模糊的地方,有些规则,本就不需要活人去理解。
我只是侥幸,按照那诡异的规则,从一场无法解释的恐怖中,暂时逃了出来。
窗外的天色,开始蒙蒙发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