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只是暂时聚在一起反抗朝廷。
“长毛也好,短毛也罢,信洋教也好,不信洋教也罢。说到底都是一群犯上作乱的贼寇。国事败坏,总得平了这群乱匪才有余力整肃。”郭嵩燾看著侃侃而谈的左宗棠说道。
“整肃朝纲和剿灭教匪並不衝突。”左宗棠摇了摇头说道。
“朝纲一日不肃,吏治一日不清,如何平的了教匪即使侥倖平了教匪,还会有其他的匪举旗作乱,剿之不尽,越剿越多,何时方是个头”
“湘桂匪患方烈,粤西教匪攻城略地,天下之祸方始。季高潜心研究舆地兵法多年,陶文毅、林文忠都觉得你是惊世绝才,胡貺生亦(胡林翼)多番举荐。
眼下粤西教匪作乱湘桂,气焰囂张,进犯你我的桑梓地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正是季高满腹才学的用武之地,季高何故拒绝
季高欲躬耕於白水洞,做个湘上农夫,苟全於乱世。可若长沙有失,全湘为粤西教匪所拒,季高又焉能独善其身”郭嵩燾苦口婆心地劝道。
左宗棠屡次考进士不第,他也为这位挚友感到惋惜,不希望左宗棠就此埋没於乡野之间。
入骆秉章幕府为宾出谋划策,不失为一条斩露头角的捷径。
过往科举不顺,走幕宾道路脱颖而出的人才不在少数。
此番来左宗棠的住处劝左宗棠入幕,郭嵩燾不仅是受骆秉章所託,他也想为左宗棠谋个好差事。
“既然筠仙也觉得我有满腹才学,乃是大才,大才又岂可小用骆抚台幕府中莫要说举人,进士都不少,入幕只当个寻常幕僚,左右不了大局,又能做得了什么事”左宗棠是个直肠子的人,习惯了直来直去。
“刘使君尚且三顾茅庐才请得臥龙出山,骆抚台才写来一封信,他也没光顾我的小茅庐,急什么”
“开口闭口臥龙,你是诸葛亮,骆抚台也不是刘使君。”郭嵩燾笑了笑说道,“骆抚台担著湖南一省的重担,教匪还没走远,说不定哪天又陈兵长沙城下,他又岂能轻易离开长沙季高,你是个务实的人,何须在意这些虚礼你若想坐首席,又不好意思开口,我为你走一遭长沙,代你向骆抚台提便是。”
“筠仙,我在意的不是这些虚礼。”左宗棠顿了顿说道,“诸葛亮要刘备三顾茅庐,不仅是为了试探刘备心诚与否,也是做给关羽、张飞这些老人看的。
只刘备心诚,採纳诸葛亮的谋略,关、张等人不执行,又有何用
再者,你们向骆抚台为我求来的首席,和骆抚台主动给我的首席,是两码事。”
左宗棠话音刚落,紧闭的竹门骤然响起急促的拍门声,来者一面拍门,一面高声叫喊道:“左先生可在”
“又是谁扰人清净!”左宗棠骂骂咧咧地让家人开门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冒昧没有礼数。
门刚一打开,一名二十来岁,看著极为焦急狼狈的年轻人便扑將进来,跑到左宗棠身前,跪倒於地:“左先生找得我好苦。”
左宗棠和郭嵩燾兄弟定睛细细打量著这名年轻人,最后还是郭崑燾先认出了这名年轻人:“这不是李子湘家的公子吗”
湘阴郭家和湘李家有所往来,郭崑燾和李星沅之子李桓有过几面之缘,故而相识。
隨著太平军进入永州府、衡州二府,长沙府的土匪也活跃了起来。
李桓进入长沙府地界没多久,就被长沙土匪盯上当成肥肉票给绑了,传信家人交了赎金才得以脱身。
彭刚是让李恆请左宗棠出面要回他老爹李星沅的尸身的,被绑匪绑票,李桓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
李桓没有去长沙先找骆秉章,而是径直回到湘阴老家,前往柳庄寻左宗棠。
只是左宗棠为避乱藏居身於白水洞,不在柳庄。
李桓多方打听之下,才找到了白水洞。
“还望左先生能够出面救我爹。”李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央求左宗棠道。
“李钦差还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