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太平军席捲江南的最后两道障碍之一,亦是两百余年仇恨与恐惧匯聚地。
面对满城下蜂拥而至的太平军,西华门上的江寧將军爱新觉罗祥厚早已汗透重甲,他站在西华门城楼上望著城外如赤潮般涌来的太平军,手指死死抠著冰冷的垛口,高出外城近丈,墙体厚实,垛口密布的江寧满城城墙是他最后的凭仗。
得益於驻防江寧的八旗兵並未参与守卫外城,从战前就一直龟缩於满城之內,江寧满城的八旗兵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建制齐全。
战前驻守雨台的江南提督洪珠福阿不仅没有守雨台,反而带著亲兵提前將原本用於守雨台的枪枝弹药全部都转移到了江寧满城。
江寧满城不缺兵,也不缺弹药。
这是深陷太平军重围的祥厚唯一感到庆幸的事情。
抵达西华门下的秦日纲、胡以晃、林启荣、陈承瑢、林凤祥等天国悍將带领麾下牌面喝下东王杨秀清亲自赐下圣酒,高圣齐唱:“天父天兄庇佑,诛灭清妖!”
唱歌祷告了一番后,秦日纲、胡以晃、林启荣、陈承瑢等天国悍將带著广西、湘南的老兵们抬著云梯,义无反顾地冲向东华门。
试图一鼓作气,拿下江寧满城,扫清小天堂的胡秽妖氛。
“抬枪手!火銃手何在!”祥厚嘶哑的吼声在城头迴荡。
江寧满城的八旗兵丁或多或少都曾听说过荆州满城的事情,他们心里清楚城下的长毛兵是不会放过他们以及他们在满城里的眷属。
这一战是他们的生死存亡之战,避无可避。
江寧满城內的八旗兵丁在保护家人信念的驱使下,难得褪去平日紈絝,有了点人样兵样。
满城內几乎所有能动弹的旗人全部被动员了起来。
妇孺被驱赶著搬运滚木礌石,老弱则在城內架起大锅熬製那恶臭沸粪的金汁。
只是虽褪去平日紈絝,有了丁点血勇之气,但这些旗人的弓马技艺早已生疏,连弓都拉不开,甚至乾脆是不会拉。
故而西华门上的八旗兵丁,基本上都是操持火器作战,用弓者鲜见。
“天父看顾!杀清妖!”
攻城的太平军先锋牌面如同赤色洪流涌向满城。
还未接战,城头上的守军便已经出现鬆动。
祥厚拔刀厉声爆喝:“退者斩!旗人在!满城在!家人方能活!听我號令放銃放炮!”
祥厚这一喝,勉强止住了守城八旗兵的鬆动。
待攻城的太平军开填护城河,在壕沟上架设云梯,祥厚这才下令城头上的炮手、火銃手释放枪炮。
两三轮銃炮下来,填护城河、架云梯、越过护城河的太平军伤亡颇重。
“他娘的!这伙清妖的銃炮缘何如此精准!”
身经百战的林凤祥战场嗅觉极为敏锐,很快察觉到西华门城头上的清军銃炮不对劲。
以往这个距离清军銃炮没这么准,射速也没这么快。
此前林凤祥只见过北王彭刚麾下的精锐火銃手能把排枪能打得这么准,这么快。
当然,北殿的精锐火銃手排枪打得要比西华门上的清军火銃手要整齐有序。
“是自生火銃,这群狗日的清妖,怎么用上了自生火銃”
鏖战武宣东乡期间,经常和彭刚协同作战的林启荣很快反应了过来。
西华门上的清军用的確实是燧发枪。
荆州满城陷落,荆州满城城內老幼无一倖免,太平军顺江东下,兵锋直指江寧的消息传到江寧。
江寧將军祥厚,江南提督福珠洪阿等满洲將领为求自保,凑重金向上海、寧波的洋人紧急求购了九百余支二手燧发枪,以及三十二门从洋人的炮舰上拆下来的二手舰炮,几乎把上海、寧波的洋枪存货给扫光了。
眼见江寧满城仓促难克,杨秀清及时止损,鸣金收兵,不再强攻,转而改用太平军传统的老法子,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