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这笔交易可是好几倍的利润,没能吃到这波红利的旗昌洋行急得团团转,火速高价採购了一批军火,连自家商队水手的武器腾了出来,想藉此机会挣一波大的,狠狠地发上一笔横財。
岂料旗昌洋行刚筹集好军火,还没来得及运往江寧,也就是现在的天京售卖。
天京城头已经改旗易帜,换了主人,不再是韃靼人的天下,连两个韃靼將军这么优质肥猪都死了。
天京的买主没了,旗昌洋行退而求其次,想將这批军火卖给上海道台吴健彰,虽说吴健彰对他们比较熟悉,这批军火卖不上给两个韃靼將军那么高的价钱,肯定要少赚点。
但少赚点也是赚,总比砸在手里好。
奈何上海道台吴健彰和英国人走得比较近,吴健彰那边的销路,已经被英国佬捷足先登。
唐正才並不急於答覆史密斯,他沉稳地拿起桌上的斯普林菲尔德1842步枪,循著使用破虏銃的经验,熟练地把玩了一番。
唐正才使用燧发枪动作之熟练让史密斯稍稍收起了轻视之心。
“史密斯先生,货是好货,但价钱不是好价钱。五十两一支的单价,亏你敢报出口,你这銃金子做的你这可不是交朋友的价钱,而是把我们天国当肥猪宰。”唐正才放下枪,儘管心里头將狮子大开口,报出天价的史密斯女性亲属问候了个遍,但说话的声音仍旧平稳无澜。
“史密斯先生,我是来谈生意,不是来欣赏工艺品。杀人利器,终究也要看杀人的效费比。五十两一支,这个价钱,你知道在广州可以买到多少支品质不错的褐贝斯吗你的文明艺术,未免太贵了些。”
五十两一支眼前这洋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这銃到底是銃托是金子做的,还是銃管是金子做的
史密斯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如此冷静且懂行,他乾笑两声,说道:“褐贝斯那是该进博物馆的老古董!这是新枪,精度更高!一分钱一分货,我的朋友。”
“我们是诚心做大生意,不是零敲碎打。你的价格,是矇骗清廷那帮酒囊饭袋的价格,丝毫没有诚意。”说到这里,唐正才刻意顿了顿,说道。
“如今能一次性吃下大批硬货,且能用真金白银现结的买主,除了我们,还能有谁”
“唐先生,你要知道,把这些东西运进来,我们需要打点很多关节,水上的巡检,地上的官吏……。”
“风险彼此彼此,我方的风险同样巨大。”唐正才寸步不让,“念你能提供新銃,新的自生火銃我们最多给五两银子的单价,二手燧发銃折旧作价六成。
至於运输和打点,那是你史密斯先生你展现能力和诚意的部分。如果我们第一次合作愉快,后续的订单將会是这次的十倍、百倍。”
旗昌洋行的这批军火是高价收购的,唐正才的报价,旗昌洋行只能勉强收回成本,与史密斯的心理预期价格相去甚远。
这样的报价,即使史密斯想儘快脱手这批烫手的军火,免得砸在手里,咬牙答应唐正才的报价,他身后的大老板,旗昌洋行的合伙人,美利坚驻沪代副领事金能亨也不会答应。
史密斯正犹豫迟疑间,唐正才又补上了一刀:“看来史密斯先生不愿意接受这个价格,无妨,我们中国有句古话,买卖不成仁义在。
既然史密斯先生不愿意接受这个价格,我们便找英吉利人和法兰西人谈。我想英吉利人和法兰西应该非常愿意成为我们天国长期、稳定、直接的供货渠道。”
言毕,唐正才作势便要起身离开。
“唐先生请留步,如唐先生所言眼前的这批枪炮只是小意思。我们旗昌洋行更感兴趣的,是未来的生意。”
见唐正才真要走,史密斯他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木桌上画了一个模糊的长江轮廓。
“你们占据了江.天京,控制了长江水道的中段,我相信,以贵军现在的势头,未来需要的將是成上万条步枪、成百上千门炮,甚至是生產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