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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湖南藩台、臬台、道台、粮台等的官员皆面如土色。
他们有想过向荣会败,可没想到向荣、邓绍良的楚军、镇筸兵会败得如此之快,旬日之内便彻底覆灭。
最可怕的还不是楚军、镇筸兵的全军覆没。
而是随着楚军、镇筸兵的覆灭,湖南的战略态势的瞬间颠覆。
岳州的战事结束后,短毛并未鸣金收兵,而是继续攻城略地。
时至今日,短毛兵锋已向南狂飙两百余里,兵不血刃地控制了洞庭湖以南大片区域。
长沙这座湖南省垣,上个月还是相对安全的大后方,转眼间已赤裸裸地暴露在短毛兵锋之下!
更致命的是,湘阴的失守,意味着短毛水师战船可以毫无阻碍地溯湘江而上,长沙通过湘江联系外界的水路生命线,已处于被彻底掐断的边缘。
一旦湘江水路和洞庭湖之间的联系断绝,长沙便无法获得北边、西边两个方向省份的协饷,势必难守。
西厅内除了张亮基焦躁的脚步声和一众湖南官员的长吁短叹,再无其他的声响。
在场的所有湖南官员心中都琢磨着同一个问题:接下来该怎么办拿什么去抵挡短毛
绿营兵
经岳州一役,湖南本省绿营精华尽丧,残兵败将闻“彭”字旗而股栗,根本不堪一战。
请求援兵
远水难救近火,且朝廷四处用兵,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抽调出兵力支援这突然洞开的缺口
唯一能指望一二的只有湖北巡抚崇伦,湖北帮办团练罗绕典的湖北营勇。
只是短毛至今都没有放缓攻势的迹象,说明湖北的崇伦、罗绕典对武汉三镇方向上施加的压力还不足以让短毛抽调兵马回援武汉三镇。
就在此时,江忠源站了起来:“乌将军,抚台大人,制台大人,诸位大人。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湘阴乃是我长沙水路之咽喉,此处一失,逆贼水师便可湘江,将我长沙对外通道彻底锁死!届时,我等便如瓮中之鳖,唯有坐困愁城。”
如果只丢了整个岳州府,情况虽然也很糟糕,但还不至于到无法承受的地步。
但丢了湘江入湖口的湘阴,意味着短毛随时可以凭借水师的优势长驱直入,直逼长沙城下。
这样的结果,是在场的所有湖南官员都无法接受的。
连续丢了平江、湘阴、益阳、沅江四县。江忠源对全部夺回这四个县不抱期望。
只能着眼现势,尝试着集中力量夺回最为紧要的湘阴。
湖南布政使徐有壬附和道:“当务之急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湘阴,至少要将彭逆水师逼退至洞庭,确保湘江水道在我掌控之中,方能维持长沙与外界的联系,争取时间,重整防务!”
“夺回湘阴”心烦意乱的张亮基有些情绪失控。
“拿什么夺我军新败,士气低迷,哪还有可战之兵难道要调守长沙的兵勇北上和短毛血战么长沙若再出了什么差池,你们谁来负这个责”
长沙城内还有两支能打的部队。
一支是江忠源的楚勇,一支是乌兰泰从广东带来的广府兵。
不过这两支部队是长沙的压舱石,张亮基宁可让这两支部队烂在长沙城内,也不愿放这两支部队出长沙北上湘阴冒险。
“有!”一直沉默不语的乌兰泰瞥了一眼江忠源,手指猛地指向湖南舆图上的衡州、湘潭的位置。
“还有一支部队可用!曾涤生正在编练的湘勇水师陆师俱全,或可夺回湘阴。”
乌兰泰不想带他的广府兵出长沙作战,也不希望江忠源的楚勇离开长沙,遂将主意打到了曾国藩的湘勇上。
乌兰泰提出要动用曾国藩那支尚在蹒跚学步的湘勇,去反攻湘阴、挑战彭刚那支刚刚摧毁了岳州大营的虎狼之师,骆秉章立马出言反对:“乌将军此议万万不可!湘勇初创不久,剿捕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