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迹,他站在祭坛下方,脸色在幽绿磷火的映照下显得异常阴鸷。他身旁,立着一个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身影,只露出一双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眼睛,正是那日在河滩施展尸煞鬼爪的妖人!黑袍人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与阴邪气息,比之前更加凝实强大。
“废物!”吕不韦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压抑的怒火,“两个重伤垂死的小辈都抓不回来!还惊动了河伯?若非圣主赐下的‘血河遁符’,你焉能逃回?!”
黑袍妖人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幽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恐惧,嘶声道:“相国息怒!非是属下无能!那成蟜身怀异宝,最后关头竟引动了通天教主的剑意烙印,破开空间遁走!至于那巫女…她血脉有异,似乎…似乎引动了某种极其古老的存在…”他想起最后那穿透空间而来的两股恐怖意志对撞,心有余悸。
吕不韦眼神一厉,刚要呵斥。
突然!
嗡——!
整个巨大的地穴猛地一震!祭坛上那颗搏动的暗金巨卵骤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卵壳表面的鳞甲纹路疯狂蠕动,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祭坛周围流淌的污血符文剧烈闪烁,抽取地脉龙气的速度陡然加快,却显得异常紊乱!
“怎么回事?!”吕不韦和黑袍妖人同时色变。
“地脉…地脉龙气在躁动!”黑袍妖人惊疑不定地感应着,“不对!是整个…整个天地的‘气’…好像…好像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他无法准确形容那种感觉,仿佛冥冥中束缚一切的铁律,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
吕不韦猛地抬头,目光仿佛要穿透厚厚的山岩,望向苍穹深处。他虽非顶尖修士,但身为大秦相国,执掌权柄,对人道气运乃至天地大势的微妙变化有着超乎常人的感应。就在刚才那一瞬,他感觉自己身上那无形的、代表相国权柄与天道秩序相连的“枷锁”,似乎…极其轻微地…松动了一丝?这感觉稍纵即逝,却让他心惊肉跳!
“圣主!是圣主的力量吗?”黑袍妖人带着狂热的敬畏看向祭坛上的巨卵。
巨卵的尖啸渐渐平息,搏动却更加有力,仿佛在贪婪地吮吸着这天地间因那细微松动而逸散出的…某种更本源的“劫气”。
吕不韦眼神闪烁不定,阴鸷的脸上惊疑与贪婪交织。他缓缓抬起手,感受着指尖那稍纵即逝的“松动”感,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滋生:
“天道…亦有隙可乘?这松动…莫非是圣主即将功成的征兆?还是…更大的风暴来临的前奏?”
他看向祭坛上搏动愈发有力的暗金巨卵,又望向阴峪之外,咸阳城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决绝的弧度。
“无论是什么…本相的路,无人可阻!嬴政…成蟜…你们的死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