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先行,自己则紧随其后。
刚一踏入殿内,马小龙便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他定了定神,目光落在御座之上那位身着龙袍的帝王身上,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整理好衣袍,迈着沉稳的步伐上前几步,规规矩矩地朝着上位的朱棣行了个标准的揖礼,声音清朗却不失恭敬:“臣马小龙,见过陛下!”
此刻的马小龙心里明镜似的。先前朱高煦已然言明,东夏国隶属于大明,既然如此,他也无需再做无谓的纠结。眼下直接以臣子的身份向朱棣行礼,既合乎情理,也必然能让这位九五之尊龙颜大悦。他这一举动,既是顺势而为,也是审时度势后的明智之举。
事实也确实如朱棣所判断的那般。他心中明镜似的,马小龙这样的人物,绝无可能擅自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竟敢用那样的称呼来与自己对话,背后定然少不了朱高煦的授意。
既然马小龙敢这般称呼,那便意味着朱高煦那边已然默认了自己身为大明人的身份。如此一来,所谓的“东夏国”,在朱棣眼中便彻底成了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名头,掀不起什么风浪。
要知道,朱棣这一生,最不容许的便是手下有任何势力试图脱离自己的掌控。他一手稳固的大明江山,每一寸土地、每一股力量,都必须牢牢攥在掌心,绝不容许出现半分游离于掌控之外的情况。
“嗯,不知道朱高煦此次派你前来有什么事?”
朱棣此刻心情显然畅快了不少,紧绷的肩背微微放松,随意地靠在铺着软垫的靠椅上,闭目养神般歇息片刻,眉宇间那股审视的锐利也淡了几分。
殿内并未设有为马小龙准备的座位,他却毫不在意这些虚礼,只是恭敬地拱手躬身,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启禀陛下,我家国王托小人前来传话,恳请燕王能够网开一面,在处置那些叛匪与世家大族之时,留下他们一些人的性命。”
他语气平稳,既带着对帝王的敬畏,又清晰地传达着朱高煦的请求,将事情的核心摆在了朱棣面前。
听到“国王”两个字,朱棣先是微微一怔,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仿佛这两个字在他耳边绕了个圈才迟迟落定。片刻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国王”指的竟是朱高煦,这认知让他顿时觉得腮帮子有些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硌着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
他暗自皱了皱眉,心想:不过是占了块偏远之地,自立门户称了王,怎么听着就这么刺耳?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可这“国王”二字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像是在提醒着什么,让他心里老大不舒坦。
朱棣缓缓转动着眼珠,斜睨了一眼站在下方的马小龙,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语气也不由得沉了下来,透着几分明显的不善:“朱高煦那边的人手还不够吗?先前调拨过去的已经不算少了,如今还要从我大明朝堂迁移人口?照这么个迁法,再过些时日,我大明的百姓怕是要全跑到他那东夏去了!”话里话外,满是按捺不住的不悦与担忧。
朱棣的思绪猛地飘回几年前,那些在战乱中莫名消失的俘虏,曾是他心头一桩悬而未决的疑事。那时兵荒马乱,人心惶惶,他只当是混乱中有人趁乱逃散,或是躲进了深山老林,想着乱世之中,这类事本就难免,便没再多费心思追查。
可后来偶然得知的真相,却让他惊怒交加——原来当年朱高煦跟着他出兵作战时,竟早已暗度陈仓,偷偷将那些抓到的俘虏一股脑儿地送往了扶桑,变作了他自己治下的子民。那会儿的火气还没完全压下去,如今竟又听到朱高煦这般直白地跑来向自己要人,新仇旧恨似是一股脑儿涌了上来,直让他胸中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按捺不住。
这个口子是万万不能开的,绝不能有丝毫松动的余地。
虽说从未亲身踏足过高煦所建立的东夏国,但仅凭此前对他一手打造的新城的了解,便能推测出这东夏国必然也非寻常之地。要知道,这五年来,朱高煦绝非庸碌无为之人,以他的行事风格,定会在东夏国的建设上倾注心力,其发展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