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斩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自从那日在卫国公府跟李靖进行了一场跨时代的军事理论交流后,他就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样,满脑子都是拜师的念头。
“我这是中了什么邪?”薛斩一边往脸上泼冷水,一边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嘀咕,“明明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兄弟楼日进斗金,债也还清了,陛下还给了个骁骑尉的官职。我这是吃饱了撑的非要去找罪受?”
可这个念头就像是在他心里扎了根,拔都拔不掉。
想想看,那可是李靖啊!大唐军神!要是能抱上这条金大腿,以后在长安还不是横着走?再说了,他脑子里那些现代军事理论,要是有李靖这样的大佬帮忙完善和推广,岂不是能发挥更大作用?
“对,我这是为了大唐的国防事业!”薛斩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顿时觉得理直气壮了许多。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啊不,是月明星稀的清晨,薛斩开始了他的拜师大计。
“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老管家薛福看着天还没亮就穿戴整齐的薛斩,一脸困惑。
“去卫国公府。”薛斩系好腰带,一脸严肃。
薛福瞪大了眼睛:“这个时辰?卫国公怕是还没起身吧?”
“就是要赶在他起身之前到!”薛斩信心满满,“这样才能显示出我的诚意!”
薛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您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句话咽了回去。
于是,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薛斩像个做贼的一样溜出了薛府,直奔卫国公府。
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自己来的是不是太早了点——卫国公府大门紧闭,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也好,正好显得我诚意十足。”薛斩自我安慰着,找了个不远处的槐树底下站着,开始了他漫长的等待。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期间他经历了以下心理活动:
“李靖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要不要敲门?不行,显得太冒失了。”
“站得好累,能不能坐一会儿?不行,不够庄重。”
“肚子好饿,早知道带个肉饼来了...”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卫国公府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睡眼惺忪的老头拿着扫帚走了出来,看见树底下的薛斩,吓得差点把扫帚扔了。
“你、你是什么人?”老头警惕地问。
薛斩赶紧上前行礼:“晚辈薛斩,特来拜见卫公。”
老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个...新封的骁骑尉?”
“正是晚辈。”薛斩保持微笑。
老头摇摇头:“国公爷吩咐了,今日要静修,不见客。您请回吧。”
薛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但他很快调整过来:“无妨,晚辈在此等候便是。”
老头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自顾自扫起地来。
这一等又是一上午。
期间薛斩经历了:
腿麻了三次
被路过的大妈当成要饭的,扔了两个铜板
被邻居家的小孩当成木头人,围着转了三圈
肚子饿得咕咕叫,后悔没听薛福的话吃早饭
午时过后,薛斩终于认命地打道回府。
“怎么样少爷?见到卫国公了吗?”薛福关切地问。
薛斩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别提了,连门都没进去。”
薛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要不...咱们换个方式?”
“不!”薛斩突然来了精神,“这才第一天,怎么能轻言放弃?明天继续!”
薛福:“......”
第二天,薛斩学聪明了。他不仅天没亮就出发,还特意从兄弟楼带了刚出炉的肉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