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的泥土有松动迹象,像是被动过手脚。”
薛斩眼神一凛,蹲下身,仔细查看陈风所指的地方,又抬头环顾这片仿佛笼罩在阴沉天空下的废弃营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果然来了。侯亮、王弘……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他站起身,对赵虎和陈风道:“传令下去,大比之前,所有‘狂字营’成员,分批由陈风带领,秘密进入此地熟悉环境。不要走那些‘干净’的路,专挑难走的地方!把每一个可能藏匿敌人、设置陷阱、或是本身就有隐患的地点,都给老子摸清楚,记在脑子里!赵虎,你负责根据勘测结果,制定几套应对不同情况的战术方案,尤其是如何在复杂环境下,保持小队联络与协同!”
“是!”赵虎和陈风齐声应道,眼中燃起战意。
接下来的两天,“狂字营”的士兵们,在陈风的带领下,如同幽灵般出入旧营盘。他们不再抱怨环境的恶劣,而是将每一次攀爬、每一次潜行、每一次对可疑地点的探查,都视为实战。薛斩更是亲自带队,在夜间进行了一次模拟夺旗演练,重点训练在视线受阻、通讯不便情况下的应变能力。
大比当日,北衙禁军旧营盘旌旗招展,人声鼎沸。各卫参加大比的精锐云集于此,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竞争气息与荷尔蒙的味道。高台上,裁判席已然设好,几位兵部官员和北衙资深老将端坐其上,令人瞩目的是,军神李靖竟也以观摩之名位列其中,他神色平静,目光深邃,看不出任何倾向。
薛斩率领着五十名“狂字营”士兵,肃立于属于千牛卫的区域。他们清一色的玄色劲装,虽未披甲,但个个站姿笔挺,眼神锐利,沉默中透着一股与其他部队迥异的精悍之气,引得周围其他卫所的士兵纷纷侧目,有好奇,有不屑,也有警惕。
侯亮率领的左威卫精锐,就在不远处。他们人数近百,装备精良,个个膀大腰圆,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与挑衅。侯亮本人更是穿着一身亮银明光铠,在阳光下颇为刺眼,他策马来到千牛卫阵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薛斩,语带讥讽:
“哟,这不是薛大将军吗?带着这么点人,也敢来参加大比?听说你练了好几个月,就练出这么些站得像木桩、跑起来像兔子的兵?哦,对了,还会钻林子,跟娘们儿捉迷藏似的!”他身后的左威卫士兵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薛斩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侯小公爷若是皮痒,大比之后,我可以亲自帮你松松骨。现在,麻烦让让,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你!”侯亮没想到薛斩如此不给面子,脸色一沉,强压怒火,冷笑道,“牙尖嘴利!待会儿团队夺旗,希望你的兵,也能像你的嘴这么硬!别怪我没事先提醒,这次夺旗,规则由我左威卫定,允许适当的‘身体接触’,要是不小心伤着你这些宝贝疙瘩,可别哭鼻子!”
这时,王弘也踱步过来,看似打圆场,实则煽风点火:“侯小公爷,薛将军,大比在即,当以和为贵。薛将军,侯小公爷也是好意提醒,这旧营盘地形复杂,不比校场,你们……小心些便是。”他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几乎不加掩饰。
薛斩终于正眼看了他们一眼,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何处比,如何比,随你。我‘狂字营’接着便是。只希望到时候,侯小公爷别输得太难看。”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强大的自信,让侯亮和王弘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狂妄!”
“走着瞧!”
两人撂下狠话,悻悻离去。
很快,团队夺旗的规则正式宣布。果然如侯亮所言,规则极为强调对抗性,除了不允许使用开刃兵器和致命攻击外,推搡、冲撞、擒抱等“身体接触”均在允许范围内。夺旗点,设在旧营盘最深处的一座废弃望楼之上,而出发地点,则在营盘入口。双方需在复杂地形中,突破“敌方”阻挠,夺取旗帜并安全返回出发点,用时短者胜。
抽签结果,千牛卫“狂字营”对阵左威卫“锐士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