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薛斩起身,掸去尘土,笑道:“崔侍郎贵人事忙,本将只好在此恭候。至于所为何事…昨日朝堂之上,不是已言明?北伐先锋粮草,还请侍郎行个方便,早日拨付。”
崔仁师眼底怒色一闪,强笑道:“代国公说笑了,北伐乃国之大事,户部岂敢怠慢?只是粮草调配,需时……”
“崔侍郎,”薛斩打断,指向红木箱,“本将知户部难处,特备薄礼,或可相助。”
崔仁师疑惑看去。
薛斩示意薛安开箱。箱盖掀起,非是金银,乃一卷卷厚重账册与标记详尽的舆图。
“这是?”崔仁师蹙眉。
“洛口、永丰、太原三仓,近三月出入库记录副本,及关中、河东官道、漕运详图。”薛斩随手拿起一卷账册,慢条斯理,“据载,三仓存粮,足支大军三月。漕运畅通,正常调度,十日内,首批军粮必抵前线。”
崔仁师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这些数据,属户部机密,薛斩如何得知?且如此详尽!
“代国公…你…你从何得来?”声音已带颤音。
“侍郎不必管我从何得来。”薛斩目光陡然锐利,“本将只问,凭此存粮运力,先锋军五日所需粮草,能否按时、足量拨付?”
他踏前一步,无形压力笼罩崔仁师:“若不能,本将只好携此箱,面呈陛下,请圣裁!看是有人故意拖延,还是我薛斩信口雌黄!”
崔仁师冷汗涔涔,死死盯着那口箱子,如见蛇蝎。他毫不怀疑,薛斩真会如此做!
“能!必能!”崔仁师几乎咬碎牙根,“下官…这就去办!确保五日内,先锋粮草,悉数到位!”
“甚好。”薛斩笑容和煦,“有劳侍郎。本将还需赴兵部,不多叨扰。”
言毕,示意盖上箱子上马,扬长而去。留崔仁师原地,面色铁青,浑身发抖。
周遭官员面面相觑,心下骇然。这位年轻国公,沙场是疯子,朝堂亦是不按常理的狠角!
离了户部,薛斩马不停蹄,直趋卢国公府。
程咬金正在演武场挥动萱花大斧,虎虎生风,见薛斩至,收势大笑:“好小子!听闻你在户部门前,吓得崔仁师那老小子屁滚尿流?干得漂亮!”
“世伯消息灵通。小侄也是无奈,行此下策。”薛斩拱手。
“什么下策?此乃上策!”程咬金用力拍薛斩肩膀,“对付那般阴险货色,就得直来直往!你越讲理,他越耍赖!就得比他们更横!”
他拉薛斩至石凳坐下,压低声音:“不过,小子需小心。崔、王等世家,盘根错节,此番得罪狠了,必不善罢甘休。”
“小侄明白。”薛斩点头,“故特来请世伯相助。”
“但说无妨!俺老程能办到的,绝无二话!”程咬金拍胸保证。
“北伐在即,后勤虽由户部统筹,然军械,尤以箭矢、伤药等耗材,恐仍有龃龉。”薛斩道,“小侄想请世伯,动用人脉,从军器监、太医署,额外调拨一批精良箭矢与上等金疮药,直送‘狂字营’。不走兵部常例,免遭人手。”
程咬金眼一亮:“好主意!绕开那些蠹虫!包在俺身上!军器监少监是俺老部下,太医署令丞亦欠俺人情,此事易尔!”
“多谢世伯!”薛斩真心谢道。程咬金看似粗豪,军中根基却远非他眼下可比。
“谢甚!一家人!”程咬金大手一挥,旋即挤眼,“说起来,你与如玉那丫头的婚事,陛下已赐婚,你小子此番北伐,须得全须全尾回来!若让俺闺女守寡,老子追到阎王殿也要扒你皮!”
薛斩苦笑保证:“世伯放心,小侄定平安归来。”
“这还差不多!”程咬金满意点头,又叹,“唉,如玉那丫头…自你任先锋,连日闷闷不乐。你去瞧瞧她,好生宽慰。”
薛斩心弦微动,颔首应下。
后院花园,程如玉独坐凉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