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摇头,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原计划太慢。执失思力虽然愤怒,但毕竟手握重兵,若只是小股袭扰,他未必会倾巢而出,可能会只派一部兵力追击。我们要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诱饵,逼他不得不全力来追!”
赵虎和石柱都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命令。
“传令下去,全军在此,依托左侧那道干河沟和右侧的草坡,布设简易防线!弩手居前,骑兵分列两翼!”薛斩语速加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要在这里,摆开阵势,等执失思力来!”
“在这里摆开阵势?”赵虎吃了一惊,“将军,此地虽有些许地利,但毕竟开阔,若执失思力两万大军合围……”
“他不会合围。”薛斩打断他,眼神闪烁着智斗的光芒,“他此刻怒火攻心,只想尽快找到我们,一口吃掉我们。当他发现我们只有一千多人,竟然敢在他大营外不远处列阵‘挑衅’时,你认为,以他的性格,是会耐心调兵遣将,布置一个完美的包围圈,还是会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直接带着主力莽撞地冲过来?”
赵虎和石柱瞬间明白了薛斩的意图。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利用执失思力急于复仇和轻视唐军兵力的心理,故意暴露自己,以自身为饵,激他进行他最擅长、也最渴望的骑兵正面冲锋!只要执失思力主力离开大营,进入野战,脱离了营垒的庇护,薛斩就有机会利用“狂字营”的装备优势和战术素养,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可是…将军,即便如此,兵力悬殊依然巨大,正面硬撼,恐怕……”石柱依旧有些担忧。一千五对两万,这差距实在太大了。
“谁说要硬撼了?”薛斩看了他一眼,语气森然,“我们列阵,是为了让他来冲。但冲过来之后,怎么打,由我们说了算!执行命令!”
“是!”赵虎和石柱不再犹豫,立刻转身,大声传达命令。
“狂字营”的将士们虽然对在此地列阵迎敌感到些许意外,但长期的信任和严格的纪律让他们没有丝毫迟疑,迅速行动起来。弩手们依托干河沟的边缘和临时堆起的土坎,排成数排,检查弩机,将箭囊放在最顺手的位置。骑兵们则在两翼稍后的位置列队,检查马具和兵刃,如同即将扑食的猎豹,沉默而危险。
一面巨大的、绣着狰狞“薛”字和“狂”字的战旗,被高高竖起在阵中,在草原的秋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远处的突厥大营,发出最直接的挑战!
野马滩突厥大营。
执失思力已经披挂整齐,骑上了他最心爱的汗血宝马。就在他准备下令大军开拔,进行拉网式搜索时,一骑斥候如同疯了一般从西南方向狂奔而来,几乎是滚鞍落马,冲到执失思力面前,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狂喜(在他看来是发现猎物的狂喜)。
“将…将军!发现了!发现唐军主力了!”
“在哪里?!”执失思力眼中凶光大盛,一把揪住斥候的衣领。
“就在西南方向,不到二十里的一处干河沟附近!他们…他们竟然在那里列阵了!看旗号,是那个薛斩的主帅旗和‘狂字营’的战旗!人数…人数看起来只有一千多人!”斥候激动地喊道。
“什么?!列阵?只有一千多人?”执失思力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天助我也!薛斩小儿,你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还是活得不耐烦了?!区区千余人,竟敢在我两万大军面前列阵?这是找死!”
他原本还担心唐军继续躲藏袭扰,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配合”,直接送上门来了!
“将军,此事蹊跷啊!”阿史德元晖急忙劝道,“唐军狡诈,岂会自陷死地?恐有埋伏!”
“埋伏?”执失思力不屑地嗤笑,“这野马滩一马平川,他能有什么埋伏?难道他还能把兵藏在草里不成?我看他是连胜两场,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为我突厥勇士是泥捏的吗?!”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和复仇的渴望,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指向西南方向,用尽全身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