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几百唐军吓破了胆!我要你们何用!”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布满了血丝。阿史那杜尔的死,就像一根毒刺,日夜不停地扎在他的心上。如今,唐军更是变本加厉,竟然敢主动袭击他的搜索队,还擒走了他的俟斤!这简直是骑在他脖子上拉屎,是对他执失思力,对整个突厥勇士的莫大侮辱!
颉利可汗让他“稳守”、“消耗”的命令,早已被他视为怯懦的象征,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支该死的唐军,找到那个叫薛斩的唐将,将他们碎尸万段,用他们的头颅和鲜血,来洗刷这奇耻大辱!
“大汗的命令是让我们稳守……”一个较为年长、持重的部落首领小心翼翼地开口,他是颉利可汗安排辅佐(也有监视之意)执失思力的老将,名叫阿史德元晖。
“稳守?稳守个屁!”执失思力粗暴地打断了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唐军都打到我们家门口了!杀了我的侄子,抓了我的大将!我们还在这里稳守?再守下去,军心都要散了!草原上的雄鹰,什么时候变成躲在窝里的鹌鹑了?!”
“可是将军,唐军狡诈,如此频繁袭扰,恐怕就是为了激怒我们,引我们出击啊……”阿史德元晖试图劝谏。
“出击又如何?!”执失思力霍然起身,身高体壮的他如同一座铁塔,散发出骇人的气势,“我执失思力麾下有两万草原儿郎!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难道还怕了他薛斩几千人马?!他敢露面,我就敢用铁蹄把他踩成肉泥!”
他环视帐内众将,声音如同金属摩擦:“传我将令!全军集结!放弃所有不必要的辎重,只带五日干粮和箭矢!我要亲率大军,扫平野马滩周边所有区域!就是把草皮都翻过来,也要把那支唐军给我揪出来!我要亲手砍下薛斩的脑袋,做成酒器!”
“将军三思啊!”阿史德元晖还想再劝。
“休得多言!”执失思力眼中杀机毕露,“谁再敢言稳守,动摇军心,视同通敌,立斩不赦!”
在他的积威和盛怒之下,帐内再无人敢出声反对。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整个突厥大营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瞬间忙碌和躁动起来。号角声呜咽响起,各部士兵在将领的呼喝声中匆忙集结,战马嘶鸣,兵甲碰撞,一股躁动而危险的气息,开始在大营上空汇聚。
阿史德元晖看着执失思力那被怒火烧红的背影,心中暗暗叹息。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将军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一去,恐怕……
就在突厥大营因为执失思力的暴怒而开始大规模集结调动之时,薛斩率领的“狂字营”主力,已经如同一柄悄无声息的利刃,抵近了野马滩的边缘。
他们选择了一条迂回的路线,利用起伏的丘陵和枯黄的草丛作为掩护,行动迅捷而隐蔽。陈风派出的斥候如同最敏锐的触角,始终保持着对前方和侧翼极高强度的侦察,确保主力不会一头撞上突厥人的大军。
“将军,前方十里,就是野马滩核心区域了。斥候回报,突厥大营方向动静很大,烟尘冲天,似乎正在大规模集结。”石柱策马来到薛斩身边,低声汇报。
薛斩勒住马缰,举起右手,身后滚滚向前的黑色洪流瞬间戛然而止,显示出惊人的令行禁止。他眯起眼睛,望向远处那片烟尘升起的方向,嘴角那抹冷冽的弧度愈发明显。
“看来,我们的‘礼物’,执失思力将军已经收到了,而且……火气不小。”薛斩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很好,他越是愤怒,出来的就越快,破绽也就越多。”
“将军,我们是否按原计划,继续向前,做出攻击其前出哨探或辎重队的姿态?”赵虎问道。原计划就是示敌以弱,引诱突厥主力离开坚固的大营,进入野外决战。
薛斩却没有立刻回答,他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地形。这里已经脱离了丘陵区,进入了相对平坦的草原,但并非一马平川,依旧有一些低矮的草坡和干涸的河沟可以利用。
“不。”薛斩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