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饭盒,火车餐可以溢价百分之三十,不要票。
她的背包就是衣服和腐竹,但是她的斜挎包有陶瓷杯和两块压缩饼乾,十五颗大白兔和10颗水果,两条腊肉,还有一瓶药酒。
钱对他们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票
王小小盯著乘列员手里的两盒溢价米饭,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同志,真的不能再多给一盒吗我弟弟还在长身体。”她指了指贺瑾,小孩儿立刻配合地眨巴著眼睛,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乘列员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脸上带著常年跑车的疲惫,但眼神却精明得很。
她扫了一眼王小小和贺瑾的穿著,麻衣短袖,军绿色的裤子,皮靴子,一看就是军属大院的孩子,是那种特別受宠的高干子弟,睡到下铺,她已经多给了一盒了。
“规定一张票一盒,你们俩已经多拿了一盒了。”乘列员压低声音,“后面还有干部车厢的人没吃上呢。”
王小小心里暗骂一声,但脸上还是挤出笑容:“那……红薯窝窝头呢就是那种粗粮的,溢价百分之三十的,不要票的。”
乘列员犹豫了一下,“现在没有,等快结束的时候再来看看吧,说不定有剩下的。”
王小小知道这是託词,快结束的时候,餐车早就被搜刮乾净了,哪还有剩的
但她还是点点头,“谢谢同志,那我待会儿再来。”
回到臥铺车厢,王小小把两盒米饭递给贺瑾一盒,自己却没动。
“姐,你不吃”贺瑾捧著饭盒。
“你先吃,我不饿。”王小小从斜挎包里掏出陶瓷杯,“我去接点热水,泡压缩饼乾。”
贺瑾知道她在撒谎,姐一路上都在念叨火车上的溢价餐食,怎么可能不饿
但他不反驳,只能低头扒饭。
王小小端著杯子往热水间走,心里盘算著怎么搞到更多的食物。
找同车厢的人换。
但臥铺里坐著的不是干部就是军属,谁愿意把饭让出来除非她亮出大伯的身份。
等餐车快结束时去碰运气。
大概率没戏,但不去试试又不甘心。
用东西换。
她摸了摸斜挎包里的压缩饼乾,这玩意儿在火车上可是硬通货。
果然,等王小小掐著点回到餐车时,乘列员正在收拾餐盘,见她来了,嘆了口气:“就剩两个红薯窝窝头了,你要不要”
“要!”王小小立刻掏钱,但乘列员却摆摆手:“不用了,算我送你们的。”
王小小一愣,隨即反应过来,乘列员大概是看她带著弟弟,心软了。
“谢谢同志!”她赶紧接过窝窝头,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她给了乘列员几颗水果。
她不喜欢靠別人的同情吃饭,但现实就是,有时候可怜也是一种资源。
她却忘记了,她们脚上的靴子不是一般人能穿上的。
王小小把窝窝头掰成两半,递给贺瑾一块。
“姐,我们明天怎么办”贺瑾小声问。
王小小咬了口窝窝头,眼神坚定:“不用想下车了。”
因为可以下车了
她摸了摸包里剩下的压缩饼乾。
臥铺最后一个位置上来一对母子。
那对母子站在过道里,女人约莫三十来岁,穿著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攥著一张皱巴巴的车票,眼神侷促地扫视著拥挤的臥铺间。
她身旁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脸蛋红扑扑的,一上车就盯上了王小小的下铺。
“娘,我要睡那个铺!”小男孩指著王小小的位置,声音清脆,带著不容拒绝的任性。
女人尷尬地拉了拉孩子,低声训斥:“別瞎闹,咱们的铺在上头。”
可小男孩不依不饶,甚至伸手去扯王小小的被角:“你下来!我要睡这儿!”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的乘客纷纷侧目,有人皱眉,有人看戏,还有人乾脆假装没听见。
王小小眨了眨眼,没急著发火,而是面瘫地指了指自己绑在下铺墙壁掛鉤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