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规律,遂顺着他的意思答道:“可见额驸上回极度不细心,今儿摊床铺被的活儿就交给额驸将功补过了。”
他们二人皆已坐卧在床上,再命公主起身似不太现实。他飞快地瞅了她一眼,见得她一动不动,的确没有再爬起来的想法,便跪行至床脚,把叠好的被子连同那条团成一块的绒毯一起抱出,趁她不备尽数压在了她的身上。
“你就是这么铺被的?”嬿婉轻笑不已,拎起被子就反过来往他身上投掷,他又是笑又是躲,但不一会儿就被她以多条毯子被褥胡乱地围裹了一身。
“是,臣就只会这么铺被。”他带着满身繁复厚重的裹物,就这样大喇喇地躺倒在了原先的位置上,又将脑袋尽可能地往下缩,几乎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公主。
“当心热出一身痱子来!”嬿婉与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一巴掌轻拍在他的额头上,又一条一条地替他解下松绑。
欢笑打闹总是格外地无所顾忌,帮进忠扯开歪绕在他下腹部的一条薄毯时,她无意间触到了他被蟒袍覆盖着的腰身,似乎感觉到他下半身穿了好些赘余的衣物。
他不像是极怕寒之人,怎会在金秋十月的天气条件下就着如此厚裤,她心下疑然不解,本能地略微侧首观望他的表情。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阵急遽的惊慌,连带着原先的笑意也荡然无存,双手甚至似有似无地作出了几分推拒的姿势。
难不成这不寻常的衣着习惯与他太监的身份有关,甚至是因生理的特殊原因才不得不如此裹覆的。她脑中闪过早先在他坦中被喜禄所惊后与他发生的一系列对话,虽不能十分笃定其中的关联性,但还是尽可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扯去他身上的另一条被子。
不等进忠出言,她又把被子皆展开抖了抖,分别盖至他和自己身上,于他所羞愧骇然的事上一句都没有问起,反而调笑着道:“进忠,我发现你这人挺坏的嘛,从前还装得毕恭毕敬,如今和我一熟络就连铺被子这种小事都不肯好好干了,非要全堆我身上,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小性子。”
“若臣真的坏,那就该将被子全垒到嬿婉脸上。”他心里正七上八下着,其实全然瞧得出公主那一瞬间的怔神,更是猜得了她的心中所想,但既然她选择了分毫不欲提起,他便故作出坏心的窃笑去配合。
自己到底是个残身的太监,光是与她立在一起都极为不般配,若有一个与自己伪装出的性子极为相似,她也能接受其外貌的男子就好了,自己的退出也不会令她太过不可接受。他见公主暂未回应,不由得又开始怅然若失。
但在她还未觅得如意郎君之前,自己还是难以抑制地想要陪在她身边。他迟疑着伸出手,悄悄牵住她衣袖的一点边角。
“不垒被子了,改牵我的袖子了?”她似有感应一般,根本就未垂眸,也能在第一时间发觉自己的小动作。
她目光灼灼,玩味地盯着他看,他莫名地自惭形秽,又有些根本不可言说的自卑感汹涌而起,登时充斥于他的心间。
“其实…那都是因为我喜欢你。”他自知无论是动作还是这句话都厚颜无耻,且被她内心嫌弃的惊慌感也绞缠着他不放,令他又羞赧又痛苦。但纷乱的思绪却反而驱使着他向公主凑近了几寸,自己竟试图以最卑弱的姿态获得她的怜惜和爱抚,他无措地反应过来。
他的面颊渐渐红似熟虾,一见她波光潋滟的温柔眼眸就越发地怯懦,但此时避无可避,因为她的臂膀早已悄摸揽上了他的脊背。他忍着自己嗵嗵作响的心腔撞击声,一咬牙,低首作出虚虚埋入她怀里的姿势。
他是有分寸的,即使这样也格外注意着不让自己的额头贴到她的胸膛上,以免她尴尬或莫名其妙,更是为自己多留一些残存的尊严。但她却全然不顾,手抚至他的后脑,轻按着使他更贴向自己的身躯。
他立时挣扎着往后缩,可她的动作更快些,整个人向他迅疾地靠过来,以至最终他的侧脸还是碰到了她的脖子上。
“我也最喜欢你了,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