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坚守
颖城之上,夜色瀰漫,一队队举著火把的士卒在城墙上来回巡视,
民夫们在火光的摇曳下往石墙裂口中塞入夯土,以此来防止墙体塌陷。
“咻!”
取了箭的羽矢划过夜空,击打在一位秦军士卒的肩上。
士卒豪了一声,他下意识的以为是晋军发起了夜袭。
在击鼓吶喊之前,他伸手摸向了痛处,却募然地发现没有流血。
站在一旁,耳带疤痕的副將见此一幕,快步的走到士卒身旁,將羽箭拾起。
“將—將军.”土卒惊颤道。
“莫要出声。”
將领打量四周,见身旁的士卒大都在打盹,无人留意,方才用身躯抵著羽箭,將掛在其上的信纸取了下来。
“你若是不想被他害死,便不要与旁人说。”將领来到士卒身旁,低声言语了几句。
那士卒满脸大汗,点了点头。
將领见他动摇也不觉得意外,遂拍了下他的肩,转身离去。
“嘎吱”,屋门闭上。
听此动静,躺在床榻上的妇人嫻熟的点起了烛火。
漆黑的屋內顿时明亮了些许。
“他放你回来了”
“你是何时来的错觉”
妇人握著烛,惊走到男人身前,“那这是”
男人脚步悬浮的走在榻前,双手扶著膝,缓缓地坐了下来。
已经好久没有坐过软榻的他,闭上了眼,沉默不言。
“援军才刚到没几天,我听旁人说,晋军也就只有数千人,你为何要如此键而走险”妇人轻抚著腹部,严声质问道。
“哼,晋军本意便不在攻城,我不曾见到援军,只见到数千张嘴。”
“仓—仓中无粮了”妇人惊呼一声,“这才多久”
“光派了人来,粮食却连一车都捨不得,你说,这城还能守几日”
“久攻不下,该是会撤的。”
“攻”男人笑一声,似是早已释然般说道:“你难道不曾听闻那刘寄奴的名讳晋国占据半壁天下,怎会只有这数千之眾”
妇人一时无言,她只得默默的坐了下来,她柔声道:“你准备何时动手”
“那狗娘养的现在不知趴在哪家妇人身上,城南的士卒大都怨恨他,我想—-就在今晚。”
话音落下,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狼色。
过了会,他手紧握著刀柄,推门而出。
夜色中,数十名披肩执锐甲士沿著院墙往府门走去。
“你们要做甚!將军正—.”
“噗!”
门前的秦军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五六名秦军见著面露凶色的副將,脸色骇然,不敢再作抵抗,自觉地退让一旁。
“砰!”
木门被一脚端开,正在床榻上驾车的男人受惊,动作也停了下来。
“陈陈泽,你要造反不成!”
“我就是反了!!你能奈我何!”
那名叫陈泽的壮汉怒骂一声,提著刀便扑上前去。
寒光乍现。
手起刀落之下,一颗面上满是惊恐的头颅被他提在手中。
他似是还不够解气,將其丟掷在地,猛地往侧耳上踩了一脚。
“你这杂胡!怎不继续喊叫啊!!”
站在陈泽一旁的亲信,犹豫了片刻,说道:“將军,事不宜迟,还是快赶去南门—
发泄后的陈泽二话不说,提著那半面已不成人样的头颅衝出府去。
当那颗人人憎恶的头颅出现在眾人眼前时,他们第一时间的反应竟是鬆了口气。
这些屡受打骂的秦军似是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囚徒重见了光明一般。
“毛將军已许诺於我,只要在今夜打开城门,你们皆能安然无恙!!”
陈泽见城门处的士卒还在犹豫,二话不说便领人杀上前去。
等候在外的晋军见城门打开,一时间鼓声与嘶喊声震天动地,如同虎狼般汹涌入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