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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城北城西的秦军过来后,还不怎抵抗,便一个一个丟盔弃甲的蹲在了地上。
半个时辰过后,城墙上皆是换上了带有晋字的旗帜。
“將军。”
毛德祖见眼前单膝跪下的秦將鬢髮为鲜血所污,遂唤道。
“可有巾帕”
一旁的副將了愣了愣,他將自己的甲胃脱下,用手撕下自己的衣角递给了毛德祖。
毛德祖接过后,先是上前將秦將扶起,又用布角替其擦去血跡,
陈泽呼吸急促,不敢乱动。
“不愧是我汉家男儿!今夜夺城之功,我会替你稟於主公,见你面色,想必是劳累了多日,快回家好好歇息去吧。”
陈泽抬头看著头髮灰白的毛德祖,一个大男人,眼眶竟不由自主的湿润了起来。
“承蒙您不嫌仆为叛军之將,仆万不敢受此功。”
“你们生在颖川之地,本就是我普朝的子民,如今王师北上收復失地,你们又重归於治下,怎会有叛军之说
毛德祖一番话,不仅使陈泽住了,在其周遭一同受降秦军將士,皆是身心一颤,无可復言。
毛德祖在安抚好降军之后,首先便是派人占住粮仓,收缴军械,在清点伤亡首级之后,急忙命数名斥候快马加鞭出了城。
“死八十七人,伤一百三十人,获七百六十四颗首级,缴获粮食两万余石主簿欣喜的一字一句念著此战所获,毛德祖仔细听著,面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將军,这近万秦军俘虏,该如何处置”文士上前问道。
“你都见我那般作態了,还明知故问。”
文士不以为意,说道“收编降军,並非在您职权之內,还是待主——“
毛德祖摆手打断文士的劝諫,“你若是能让王镇恶多支些兵马来,我便等主公的允令。”
文士无可奈何,只能妥协道:“您何必非要与王將军爭功呢集结兵马需要时间,保不齐王將军已派军赶来。”
“收降乃是兵家常事,这近万降军,精挑细选一番后,能否有一千善战之士都尚且未知。”
许多前来支援的秦军都是临时徵召的民夫,看似人多,其实也就是一群乌合之眾,与山野贼寇並无多少分別。
秦军主力早已被调往京兆陇右之地,別看晋军远远少於秦军,但战力上却是天壤之別。
文士不晓兵事,遂不再言,谈起了那受降的將领。
“將军当真要將首功易於那叛將”文士皱眉问道。
毛德祖听此,反问道:“你这是什么话”
“那秦將能叛一次,也定然能叛第二次,將军收其作为部下也就罢了,这战功————
“你怎能如此想”
“將军的意思”
毛德祖见他不懂,摇了摇头,笑道。
“我越是善待,厚待他,往后攻城便能愈发顺遂。”
毛德祖见文士恍然大悟,顿了下,又道。
“吾虽年迈,可目力尚在,远近之功利,还看得清。”
文士听毛德祖话中还在暗讽王镇恶,自知辩解无用,遂附和道。
“既如此,那我便待在颖下,静候您的佳音。”
新蔡。
天色微明,朝阳尚未升起,晨雾瀰漫在空中。
城外高台之上,脱去衣袖,露著粗壮臂膀的鼓手由慢逐快的敲击著战鼓。
一道道方阵排列在平野之上,遵循著鼓声而进,在中央的两道方阵之中,一辆攻城槌隨著甲士的前进而缓慢推行。
“放箭!!”
城楼上,为首將领挥下长剑。
“嗖!!!”
一整排弓弩手交错射击,箭矢与弩矢如倾盆大雨般从半空中挥洒而下。
“列阵!!”
令旗挥舞,前列两道方阵的甲士纷纷举起巨盾,站在其身后的同袍半屈著身,低头互相倚靠著,无一人抬著头將面部露出。
“!!”
近千发箭矢激射而出,一部分击中在大盾上折断,一部分被士卒穿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