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的铁甲所弹。
中箭的甲士捂著伤口,紧咬著牙关,向左右挪动。
趁著秦军射击的空隙,身处在盾阵后方的弓手猛然站起,將长弓对准了空中,像是要將刚刚升起朝阳射下一般,猛地將弓弦拉到肩前方才鬆手。
“咻!!!”
墙垛前的秦军將领见状,高声吼道:“趴下!!”
原先还嘉立在城头的秦军照著普军的姿態,將身躯抵於墙后,等“雨”过天晴之后,便再次站起了身。
双方的將领为了保存兵力,没有让让弓弩手相互对射。
隨著晋军的不断逼近,一队队轻甲士卒狂奔上前,將云梯搭在墙垛之上,开始往上攀爬。
巨大的弩车建设在城角处,几名秦卒相互配合,將弩口扭转向方阵侧翼。
下一刻。
“砰!”
锋利粗大的弩矢洞穿铜盾,直直插入甲士的腹部,在其后方的士卒也隨著衝击而身躯晃动。
“拋!!”
石在引绳的重压之下猛地拋出,趁著晋卒失衡之际砸下。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天灵盖传来,士卒还未来得及豪出声来,便已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同袍的脚边。
几名晋卒看著地上流淌著的脑浆与血水,双眼一眨不眨,咽了咽喉咙,继续隨著队列往前狂奔。
身处在数道军阵中后方的檀道济见此一幕,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他领军进发新蔡前,已接连攻占数城,先前望见晋军旗帜的那些守將逃得逃,降了降,纵使有抵抗者,也在不到一日之內破城一路顺风顺水的他,竟在新蔡前足足僵持了两日,今日若还未破城,待到明日,王镇恶便要领大军从息县赶来。
若是真要等王镇恶赶来才破城,那他檀道济便担不上冠军將军的名號。
“这董遵是何许人也”
“属下也未曾听闻过其名讳。”
檀道济见那秦军將领在自己围城之前便坚璧清野,又在这短短几日中收拢其他县城的溃军。
新蔡城虽小,可到底是郡城,弩车,矢石齐备,若是不计伤亡多面猛攻,或许能在今日下了城,但因此损耗精锐,却十分不值当。
当能以更小的代价取胜时,却因为急功近利而不顾士卒性命时,久而久之,在军中囤积的威望便会逐渐消散。
那些衝锋在前的士卒不是傻子,若是要他们白白送命,很有可能会產生譁变。
“他明知难以坚守,却还在负隅顽抗,你速遣一队轻骑往北分散查探,看看是否有其他兵马。”
“诺。”
战至午时,“声”响起,晋军如潮水般往后退去。
此时的新蔡墙上与墙下皆堆满了尸骸,董遵站在眾人身前,他挥刀砍断扎在胸膛的箭矢,大口喘著粗气。
“您这是何苦!”一名灰头土脸的副將哀声道。
『您知姚太守不会派援军来,降於..—.—
“噗l!”
董遵將那副將的头颅连带著躯体一同丟掷下城,他长呼一口浊气,怒道。
“尔等食君之禄时,可曾推脱!!如今晋寇来犯,一个个皆想降敌,枉我平日里与你们以同僚相称!!”
董遵靠在墙垛上,他喘著粗气,缓过神来,吼道。
“尔等若还有脊骨!便与我死战到底!!!”
嘶哑的吼声迴荡在墙道之上,还留有余力的秦军听得此声,无不心神一震。
军帐內。
檀道济皱著眉站在铺开的地图之前,思量著往后的进军路线。
整个蔡郡,也就只剩下郡城尚未攻破。
“將军!”
副將快步入帐,欣喜道:“果真不如將军所料,哨骑在东南方发现了一支军队。”
檀道济见他面色带喜,异问道:“何人领军”
“是毛將军!”
副將说著,双手將信纸递上。
“德祖”
不等副將再说,一名气喘吁吁的骑卒缓缓入了帐,作揖道。
“檀將军,毛將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