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来宾
薛徽披著貂皮大衣,在侍卫的扶矫健的下了车。
他看到汾水旁一排排来回跑动的士卒,不免论异:“这可是在操练”
薛帛打量了好一会,回道:“孙儿不知。”
操练军士,练的是器械,练的是军阵,练的是配合。
治军严谨与否,只要粗略的看一眼阵型是有序,还是散乱,便能瞭然。
其中以军阵为主,士卒协同为辅,熟练兵器次之。
以步抗骑,阵型至关重要,像器械,刀盾弩简易,枪弓难习。
枪矛制骑成效斐然,但弓箭的效果就远不如弩,特別是在面对重骑、具装甲骑。
在骑兵策马衝锋时,箭矢难以准確命中,更別提击穿那厚重精良的甲胃。
薛徽驻足观望时,堡门处的刘义符徐徐策马而来。
直到此时,这位垂垂老矣的白髮老翁方才打起精神来,放眼望去。
“总角之年,有此身量,果然隨父。”薛徽抚须笑道。
样貌虽谈不上多么俊朗,可这双肩,臂膀,不从武当真可惜了。
正在刘义符赶来的同时,薛徽身后的另一辆马车的丝帘缓缓露出一角,欲穿秋水的双眸若有若无般警向远处英姿勃发的少年郎。
“十二——会不会太小了些”
女人暗自忧声,她连连相望数眼之后,遂轻轻的將丝帘放下,举起身旁的铜镜,用纤细玉手拨弄著嵌入乌黑长鬢中的翡绿步摇釵。
刚打理一番髮鬢,她將青翠褥衫的领口微微下移,顿时显露出一片白腻。
“薛公。”刘义符看了眼神采翼鑠的薛徽,微恭著身,行了一礼。
薛徽不敢见状,也不倚老卖老,与孙儿薛帛一齐作揖。
“薛夫人在洛阳时,几番提起您,不曾想到在今日领见薛公风范。”
刘义符话中有吹捧之意,可面前这白头老叟,与他往前亲眼见过的,这体態精神相差甚远。
若不出意外,薛徽纵使再活上十年,他也不觉奇怪。
“世子英采,我闻名已久。”薛徽笑了笑,指向正在有序奔进的麒麟军士,问道:“世子练军之法,我世居於平阳,不曾相见,可否为我这老叟解惑一二”
本想入堡招待薛徽的刘义符,见其对治军有意,遂也不在意那些礼节,与其缓步来到军前,解释道:
“不瞒薛公,我入军不过数月,这支人马您也知晓,乃是赵將军本部———“
话到一半,刘义符顿了下,笑道:“原先我还笑那姚少智,如今看来,若不是他,我也认不得薛公。”
听此,薛徽倒也乐呵一笑,说道:“相见便是缘分,晋人奉道,信命理之说,我与世子敦能相见,乃顺天意罢了。”
一老一少笑谈之际,薛帛面色稍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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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是您老的亲孙吶!
怎与我说话时,便是指斥鞭策,与这才初见的世子似忘年交般。
薛徽本也觉得刘义符名声大噪,吹捧的有些过分,他谈论时,时不时用余光瞄向其身旁左眼乏白的前恩。
匈奴堡之战,是谁指挥的还真不好说,晋將能者辈出,薛徽定然是认不出多数,哪怕告诉他前恩二字,他也不见的有所尝闻。
他起行前对刘义符的期望,无非是比同龄人聪慧些许,如今相见谈论,著实让他心中惊骇。
据薛徽所知,能在十二三岁有如此见解的,该是只有那被誉为神童的崔氏父子。
可崔宏崔浩被誉为神童,不单是因待人接物,而是在经学各方面的造诣。
真要让薛徽与其年少时相见,多少也能窥见一番少年孩童的纯真。
而刘义符给他的印象,却像是个已成年及冠的青年,甚至年岁更大些。
薛徽阅人无数,在看人这一点上,几乎从未走眼。
简而言之,正值少年的刘义符竟有些许老气横秋。
这若是平常总角男儿的心性,那这天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