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位及人臣之巔,女儿无才无德,可偏偏生得一副好皮囊————
虽然薛玉瑶话未说完,但薛帛已然知晓其心意,此后便不再管束,而是任其“择夫”。
要嫁帝王家,无疑是痴人说梦,拓跋氏与姚氏不能嫁,你能嫁到何家
对於心气极高,眼高手低的长女,薛帛早已释然,但刘义符能领军攻克匈奴堡,且意图长驻於此,饶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免了感到急切。
这也是为何,薛徽提及哪怕將薛玉瑶做刘义符侧室时,薛帛也不出言相拒。
嫁出去,总比嫁不出去要好,更何况,侧室未必就没有上位的机会。
不说远的,就连眼前的刘义符,生母不也是侧室
更何况宫廷之中,掌权者看的不是名讳,而是受宠与否。
拓跋嗣宠信姚氏,姚氏虽不是皇后,但胜似皇后。
自己的女儿心性,自己最清楚不过,有野心是好,可若一生施展不开,不过是笑柄罢了。
真让薛玉瑶再拖两年,她不嫁也得嫁,媒之言由族中长辈说了算,由不得她。
南房不是没有其他与刘义符相配的娘子,薛徽带著薛玉瑶来,薛帛纵使再愚笨,也能看得透彻。
薛帛也不知是薛徽先前与他交谈时,是否已料到自己不愿再出仕,故而以理携薛玉瑶一同赶赴匈奴堡。
“堂中简陋,让薛公品粗茶,是我有失担待。”
薛徽饮了口茶水,笑道:“品茗,我远不及江左之士,况且,偶尔吃些粗茶也好。”
见刘义符暂时不愿聊婚嫁之事,薛徽顺著他的话,继续聊了下去。
“听闻宣成郡所產茶叶,享名於世,多为皇室专贡,我心系已久,若不耽误,世子可否派人寄送些至平阳,我以重金购之。”
“何须重金,薛公先前便说了,您与我乃是邻里,薛公以礼相待,我怎能失礼,不过是些许茶叶罢了。”
薛徽笑了笑,將杯中茶水饮尽,问道:“世子可有定亲”
话音刚落,恭身坐在一侧的薛玉瑶胸腔微微起伏。
听得此问,刘义符也毫不避讳的看了眼薛玉瑶,苦笑一声,无奈道:
“家父已许有姻亲,媒之言难违,还望薛公体谅。”
薛徽得知其定亲后,面色如常,继而问道:
“令尊定亲,是何人家”
“琅琊王之女。”
刘义符直言道。
听得琅琊王的名讳,本还想爭取一番的薛徽,顿时沉默下来。
刘裕重用寒门,薛徽本以为他会藉此姻亲拉拢一批党羽来巩固权位,方便日后荣登大典时,以新贵把持朝堂。
娶司马氏宗女,得正统之名,同不失为妙手,只是让薛徽有些难以预料。
一时间,堂中一片寂静,除去摩茶盖声响外,便是那略有沉重的呼吸声。
薛帛想要出声劝慰一二,可当他见到薛徽的神色,碍於威顏,还是止住了念头。
“世子在外领军,建有功勋,大可书信一封,相询於令尊,再做决断不迟。”
刘义符哑然,他都摊明牌了,定了亲事,薛徽却不依不饶。
他难道愿让薛玉瑶给自己伏低做小
河东薛氏的门第,应当不至於。
就算如此,这几番接触下来,刘义符明显察觉到这大娘子的功利心过重,他才多大
那些作態,不是故意的,难不成还能是不小心的
当下正处凛冬之际,你说夏秋时穿的单薄还算个藉口。
大冷天的,真当他是十二三岁的孩童
李世民少年从军,十五成婚已算是个例。
如若待到自己十八岁,那薛玉瑶不都二十好几了吗
那年纪也太大了吧妥妥的大龄剩女。
当然,刘义符比较的生理上的年岁,算上心理年龄的话,他要大薛玉瑶五六岁。
思绪著,他又不经意间看了眼薛玉瑶的身姿,確是人间尤物,只是—
“我不敢担保,但愿书信一封至彭城,问询家父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