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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徽闻言,语重心长道:“瑶儿年岁大,嫁不得如意郎君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帛儿,若能受世子青睞,自是极好,世子若不喜,那便罢了。”
说著,薛玉瑶的头愈发低垂,数缕青丝轻拂而下,似是想要將半张俏脸遮挡。
我见犹怜的姿態,让刘义符怀有侧隱之心,可到底是吃见过的他,定力游刃有余,控制住了杂念。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收了薛徽运来的辐重,他也不能严词相拒,留个间隙,保不齐还有拉扯的空间。
“我年少,只恐耽误薛娘”刘义符惜声道。
薛徽与薛帛一听,不作解释,两人年纪確实差的多,既然刘义符不愿,他们也不想再强行撮合。
“既如此,便不谈此事。”薛徽撇开话题,与刘义符閒聊了半盏茶的功夫,遂即咳嗽了几声。
“薛公可是染了风寒,需我—”
“人老不中用了,好久与旁人聊这么久,有些睏乏。”
“我送一送薛公。”
“不用不用。”
薛徽虽摆手拒绝,可却也没阻拦,四人遂一同离去。
垒门处,薛徽捏了捏手指,喷了一声,问道:
“世子要在此驻守多久时日”
“依军情而定,王公若召我南下,军令今日至,我明日便要领军离去。”
“王公可是那位武侯之孙”薛徽笑问道。
刘义符虽是与沈、檀二人一路,但他却提王镇恶的名讳,也算是试探一番当今薛氏对王镇恶態度如何。
“薛公可还记得”
“怎会不记得,威明与他阿爷乃是至交,打小我便知道这孩子能成大事。”薛徽又看了眼薛帛,“如今,还真是应了他阿爷之言”
让刘义符估算的话,薛徽该是在七旬上下,上世纪的活化石,比姚秦三朝还要长命之人,通过薛强这道纽带,或许当真与土猛有所建交。
要知道,薛强可是足足活了九十八岁,薛徽要是能与其比肩,恐怕自己及而立之年,对方依然在平阳悠哉的度过晚年。
光是想想,刘义符便觉得孩人,千年以来,为求长生的帝王数不胜数,第一位皇帝便是,再到后来的那位修仙明帝,寿元遥不可及。
可有些东西,你越是想要,越是得不到,似薛强,亦或是薛徽此般將生死看淡,隨心所欲之人,方能长生。
南方士人淡雅清流,遵奉长生之道,可能比肩薛强者,怕是一手之数尚无。
“有朝一日,我还能见到故人之后,也算是了去一桩心事吶。”
语毕,薛徽走向远处的车队。
十数步后,薛徽转身说道:“世子若不离去,正旦时,可至坞中过节。”
“不敢叨扰薛公。”
“添双碗筷的事!”老头子笑著喊了一声。
“嗯。”
待到一行人渐渐远去,刘义符见那高挑的身影步伐紊乱,摇头一笑,遂也转身离去。
回到堡內,刘义符当即召见负责清点辐重的郭行,询问其薛徽带来了多少。
郭行欣喜道:“一千匹绢布,三万石粮食。”
“这么多”
刘义符神情惊,他平復了下心境,自嘲道:“是我小了,这薛氏当真是国中之国,单是其中一房,便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拿出这一笔来———“
他喷了一声,又亲自到粮仓前查看,不管是运来的粮食,还是绢布,品质还算不错,不是拿劣质货糊弄他。
绢布这些东西,衡量价值不以多寡为论,更多则是看成色,如薛徽赠送的这一千匹,称中上之资不为过。
薛徽与薛帛爷孙二人无故相赠,也算是笔不小的人情,这让刘义符愈发的为难起来。
自己真要纳娶那娘子吗
每当思虑男女之事,刘义符就感到头疼,以他这个身份。
喜不喜欢无用,政治联姻是一种拉拢盟友党羽最直白的手段。
刘裕掌权后纳了不少妾室,且专貌美妇人,这並非是他爱好人妻,只是为了好生养子女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