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命处
“司马公。”
“主公。”
司马文思派奴僕一一登门后,眾人早已等候多时,此危急之际,若再不做准备,与等死別无分別。
司马休之扫量一眾,见人齐了,不敢再迁回卖关子,直言道:“逆贼將要杀进关中,我等也该思量对策,寻一条退路,以保万全。
光靠他父子二人,要想在贼人无所察觉下遁走,难如登天,隨眾人一齐走,筹谋计策之余,还能相互照应。
韩延之神色沉重,担任司马休之僚属十载有余,主僕二人奔逃天下,一同奔走,故而交情匪浅,密不可分,遂一如既往表態追隨。
“仆誓死跟隨主公。”韩延之作揖道。
那封指斥之信过后,刘裕其实並不恼怒,反而將其拿给左右文武观阅,慨曰:『事人当如此要是没有后面一系列改名的骚操作,刘裕也不会降罪与他。
改名字之事,刘裕定然已知晓,韩延之本就没想投效,更视前者为逆贼,以下犯上,目无君主之狂徒,晋室衰微,天子又是个口不能言的痴傻,他遂只能在司马休之这条路上走到底。
司马休之听得韩延之所言,心一热,问道:“贼人在外,窥探我等,诸君皆在,可有良策”
话音落下,司马休之先是看向鲁轨,眾人之中,唯有他武力绝伦,且习熟兵法,毕竟破冢之战歼敌万数,斩得三名主將,战功远比司马休之等加起来还要多。
带兵打过仗的,也就是他们三人,此番脱身,要想不见血,那是不可能的,人早已被盯上,为了献媚於刘裕,安知有多少人在暗中图谋不轨。
鲁轨受其目光袭来,长嘆了一声,道:“司马公与诸君府中的男丁奴僕所合也不过数十人,能挥舞兵器的不过十数人,未有一甲,一弩,动武乃取死之道。”
无兵无马无甲,犹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纵使项籍在世,身著布衣,手指短兵,又能抵得了多少人马
鲁轨有勇力不假,可要让他在当下境况衝出长安,简直是异想天开。
想著,鲁轨又道:“就算出了长安,无有马匹护卫,关中、河东骚乱不止,我等带著老弱妇孺逃难,与待宰牲畜无异,若被发觉.—..—
话音落下,鲁轨言尽於此。
他们一旦被羌氏匈奴的骑兵发现,钱財或许无多少,妻妾却大都貌美,要拋下她们,大多数人都做不到。
就算不顾及名望,庭院眾人都是有家室的,其中有无辜受牵连者,並非如司马休之这般因迷恋权术而受难。
刘裕对其余宗室还是算宽仁,不干涉政治,沾染权柄,偶尔犯些无足轻重的小错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宗室的田亩钱帛刘裕可没少“徵用”,其中大多数惠於百姓,少数封赏有功之土,从未有贪墨之举,平日里躬行节俭,因此旁人也不好说什么,也不敢说。
自起势时,刘裕便是打著光復晋室的名號反楚,口號喊了十数年,即使是为了做给天下人看,他也做了十数年,因此不少晋民视他为霍光、周公。
哪怕刘裕挥动屠刀,从上到下,也都只会拍手叫好,百姓可不管那些士人所遵奉的大义,谁能让他们日子过得舒坦,就向著谁。
普室失人心已久,桓玄更是加速这一进程,若他励精图治,安稳民生,保不齐已无今日。
要论骄奢享乐,“刘义符”尚不及也。
沉默时,司马文思沉著脸说道:“当务之急,应当是如何甩开贼人,城內外一片慌乱,每日都要举族搬迁之族,混著出城並不难,只是有贼人盯梢,若不除贼—.”
刁雍出声打断了司马文思,述说道:“象齿所言,我亦认同,要想自保,应当智取才是。”
年轻的王慧龙虽在眾人之中年岁最小,虽格格不入,但也隨之附和道:“贼人怎能敌的过士卒,若司马公能劝诫秦主,秦主仁义,或可派兵护我等离去。”
王慧龙之言有些过於想当然,可姚泓之仁义人尽皆知,真要以先帝旧情劝说一番,確是有可能想归想,姚泓自保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