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已有刘彻穷兵武之举,总有不少人指斥他好兵戈不顾生灵,何曾想刘义符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玄一路收復陇右是为荡平秦国余孽,並非要与乞伏秦开战,秦民思安,倘若与赫连勃勃交战,人心又要浮动,诸事难以顺遂。
受刘裕反问后,刘义符訕訕一笑,近前请求道:“父亲,孩儿殫精竭虑,日夜苦思冥想,只为辅佐父亲经略关中,儿所建之麒麟军,至今不过三百余人,若明岁征伐诸国,现今正是操练之机————”
刘义符近日来厥功至伟,刘裕细想之下,也不好再拒绝。
他长吁短嘆,权衡良久后,问道:“需多少人”
“兵贵精不贵多,儿可否——亲自挑选五百人”
安定降军约有五千步骑,其中骑军占半数,原是在姚赞麾下统领,刘义符拨走五百人,也还剩下两千骑,加之其余降骑,以及三军中擅骑者,留给刘裕依有不少,若不在乎质量,拉一支万骑也不成问题。
“超石已在路上,待他回长安后,我欲令其建三千骑军,届时你便与他一同至军中选人。”
听刘裕终是答应,刘义符大喜过望,连连作揖道:“多谢父亲!!”
赵府。
“市口是何动静”
“稟夫人,是世子监斩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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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看了眼身旁的薛玉瑶,抚慰道:“世子往前不是这般性子,兴许是近日事繁,你切勿要往心里去。”
薛氏轻抚著薛玉瑶的脊背,缓步走入府中。
薛玉瑶笑了一声,以示安好。
“姑姑,侄儿未曾多想。”
“世子所言倒也无错,王法不可违,京兆不同河东,那些部曲犯一次便够了,再有下次,於你头上安个谋逆的罪名,如何说的清楚”
哪怕一眾部曲穿戴的只是革甲,並非铁鎧,也依然要受指斥。
“弩甲是禁令,侄儿怎会不知,只是侄儿与世子相別半载有余,未曾想————”
念及此处,薛玉瑶黛眉微蹙,似是不解,似是落寞,又似是困惑。
当初薛徽揩同她入坞堡相见时,明明刘义符有所意动,举止温文儒雅,怎会如今天这般————唉。
起初听得玉璧二字,本还对长安略怀憧憬的她,刚一至赵府,便怀有思乡之意。
薛氏眼光敏锐,见状加快了步伐,故作不知,询问道:“姻亲之事,可是在匈奴堡时定下的。”
“嗯。”
受薛氏故问问,薛玉瑶又不自由的回想起当日,刘义符欲说还休的模样,彼时的欢喜,难不成是偽装的
想法浮现在脑海中,便愈发不可收拾。
昔日守军缺粮,陕中军需不及,薛徽为了促进两家关係,资助了一大笔钱粮绢帛,甚至乎同刘义符评点天下大势,今秦已灭,平阳已克,便不在乎了
亏得父亲在她临行前千叮嚀万嘱咐,言她年岁不小了,明岁便及十九,得紧赶些,在不越矩的情况下,多走动走动。
这才刚一进城,就生了此般事。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旁人称刘裕似高祖,实则不然。
现今看来,秦国是那只飞鸟,薛氏则成了那把良弓。
“世子是如何应下的”
薛氏饶有兴致问了一句,剎那后,她又自觉有些冒昧,收敛了面上喜色。
“曾祖父提了,他因诸般理由拒下了,东进山阳时,父亲又与突然与我说他答应了。”
听此,薛氏不由一愣,面露恍然大悟之色,稍顷,又散去。
薛玉瑶垂首,未曾窥见其面色。
“唉————豫章公又未应下,你来长安,还是有些唐突了,这些日子先暂住府上,正好同我逛一逛街市。”
得知自己女儿又有良机,薛氏倒是极明朗。
当然,若非如此,有亲眷在旁陪伴,也是极好,免得如坠深宫般,日日乏闷o
薛玉瑶应了一声,刚一入堂中坐下,便想起了正事,说道:“玉璧城一事,姑姑可知晓”
“玉璧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