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前与自己身量相当,样貌“拔眾”之堂兄。
他並非未曾见过臧质,其任为中兵参军,是自己之属僚,往常时时见不到人影,瀆职严重。
臧质譁眾生事先不论,怎还凯覦到王氏郎君身上。
这损的是他的名望,偏偏又裁撤不得,家丑不可外扬,臧氏身为刘裕髮妻,刘义符也不愿上纲上线,故而只得派人將其带回丞相府。
事实上,在刘义符坠马前,他与刘义真、臧质三人常常同行游乐,奈何前者变化太大,不愿再与后者行那些“趣事”,两人的感情也就淡了。
“你在甘旨楼做赌我都未曾制止,怎的不干出些荒唐事来,便如蚁附身不成”
“我未曾违律,王君与我做赌,输了便是输了,他违诺在先,世子为何要擒我呢”
刘义符见他还在反驳,质问道:“昔日二弟涉足风俗之地,可是你教的”
“是二郎自愿去的,与我有何干係。”
“自愿你大他七岁,若非有意,他怎会念及”
“父亲对你果真是太仁慈了。”刘义符转身说道:“要么你到父亲面前自请革职,要么就给我安分些。”
作为兄长的臧质被刘义符这么一说,饶是他脸皮厚,也有些掛不住。
“世子当初对阿姐刻薄时,是否早就想如此待我”
严格意义上来说,臧质与刘兴弟是为亲族,刘义符与他毫无血缘干係,加之往常在范逸面前的高谈阔论,两人难免会有所隔阂。
照刘义符所言,除去亲姐弟外,其余戚族都是外人不成
徐氏虽比他臧氏差得远,但刘义符乃是张氏所生,现今感情淡薄,甚至乎要拿自己开刀立威。
“阿姐一事非我所愿,徐佩之父子逆反在先,我依律行惩。”
臧质有何长处刘义符看不出来,这好赌好男女,又好口舌,简直紈到不能再紈絝。
其父亲与伯父一文一武,皆是才德兼备之人,怎会有此放浪形骸之子
此般品性,也难免为刘义隆所厌恶,刘义符对其也倍感“绝望”。
臧质无话可说,静静矗立著。
“你若欲攀摇直上,不愿被革了官爵,不用操劳其他,勿要再生事端,可明白”
听得刘义符甚至要动他的爵位,臧质怔了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頷首应下。
刘义符见其答应下来,嘆了口气,道:“你好龙阳,我不管,你好赌,我也不管,但待父亲百年之后,你若一直这般,莫要想让我念及情义,擢拔一无所用处之人,有违律法之处,与民同罪。”
语毕,臧质脸色有些难堪,倘若刘义符当真说到做到,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光是依靠臧熹的五等县侯,衣食无忧不假,但要想多么奢靡,显然是不足够的。
况且这食邑他无权管辖,都是要委任县僚去徵收,刘义符要从中作绊,就与那些个司马宗室般,与寒门子弟別无一二。
“我何时惹怒过世子,为何要如此待我”
“尸位素餐之辈,你说为何”刘义符直言不讳道:“私事我不管,单论公务,你何事出过力日日顶著父亲的威名作乱,问我为何”
刘义符不愿再多言,撂下一句道:“你若诚心悔改,有了才能,立了功名,就似同王公那般贪掠財物又如何”
臧质听后,默然不语,直至刘义符远去,他依然踌躇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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