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垣之却是听出了一身冷汗。他根本没有想过,一个人的观察力会细致到这种地步,当然,感叹的同时他心中也松了口气。
宁垣之可以确定,今日云溪灵不是来找他麻烦的。对方既然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若真要动手,何须用这样迂回的方式。
想清楚这些后,宁垣之眼中的敌意褪了不少,“郡主今天是来劝我收手的吗?如果是,还请免开尊口。”
面对这样坦诚而直白的回话,云溪灵忍不住轻笑起来,“世子多虑了,我无意劝你收手。相反,我还挺希望你能心想事成。”
“你...你说什么?”宁垣之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你的意思是你对我针对你父亲的事不仅不生气,还很乐见其成?”宁垣之简直匪夷所思,他想,如果不是自己听错了,那就是云溪灵疯了。这世上,哪儿有女儿想要看父亲倒霉的?
然而云溪灵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没有听错。“父亲这两个字用在云霄鹏身上,未免太过讽刺。”她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的异常深邃,隐藏于睫羽之下的眸中冰寒一片。
宁垣之沉默了片刻,看向云溪灵的眼神越发复杂,“你真的明白我要做什么吗?一旦我成功,不仅你父亲会遭殃,连整个云侯府都难逃一劫。其中也包括身为郡主的你!”
宁垣之的话说的非常直白,连得失厉害都讲的清清楚楚。甚至为了强调事情的严重性,说最后一句话时,还刻意加重了语气,似乎生怕她听不见一样。
对于他的好意提醒,云溪灵莞尔一笑,从小隔层中取出一叠密封好的信件,“这里面的东西,相信你会用到。”说着,她将信件推了过去。
宁垣之反复打量了几次后,半信半疑的拿起信件,取出里面的东西,一目十行的浏览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啪的一声,他将手中的纸张重重压在桌上,“这些你怎么查到的?”
云溪灵对他近乎质问的语气视而不见,老神在在的下着棋,“这些东西到了你手上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
宁垣之紧抿着唇,慎重的将纸张收好贴身摆放,“无功不受禄,群主需要我做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世子也不必那么紧张,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一个,我希望以后世子动手的时候分清敌我,免得伤了和气。”云溪灵直视着他的双眼,脸色出现淡淡的不悦之色。
“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宁垣之耸了耸肩,瞥了一眼窗外越发阴沉的夜空,起身的同时将玄铁面具一戴,“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郡主下棋的雅兴了。这几年多谢郡主照拂我妹妹。”说着,他站直身体朝着云溪灵拱手弯腰。
云溪灵平静的受了这一礼,随后抬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拨乱,“刚刚那些话,希望世子是真的听进去。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和你朋友也消停消停吧。”老帮你们收拾烂摊子我也很累啊。
这最后一句话云溪灵没有说出口,却是用眼神将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
宁垣之见状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张了张嘴正欲反驳,可面对着那双静如古井的眼眸,又觉得所有的反驳之词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云溪灵,这个人远比他想象中可怕的多!
短暂的寂静后,宁垣之再次低下头,“郡主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让云溪灵脸上的不悦渐渐散去,她微阖起眸示意对方离去。一直候在角落的万公公走了上来,恭敬的对着宁垣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宁垣之没有理他,万公公也不催促。
宁垣之站在原地半响,眼中闪过挣扎,身上的气息也在不断变化。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看着云溪灵,“三日后,青山寺有一场初冬梅展,群主能否赏光?”
“梅花展?听起来不错。”云溪灵的双眼缓缓睁开,眨眼间又恢复成了众人最熟悉的那个温柔小姐。“我会如约而至的。”
听到这句话宁垣之心中高悬的巨石才算真正落地。
“大人还有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