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过观武台前排,惊得姜尚书往后仰身。
陆相捋须的手顿了顿,心道:承桑人最重战马,这梁子结大了。
“陛下明鉴。”李辰羡弹了下身侧苗刀,“分明是他们栅栏朽坏,马儿自己跑来投奔。”余光瞥见玉繁华扶额的姿势,又补了句,“按边关律法...”
“少扯律令。”阿苏伦斧柄砸得擂台闷响,“今日要么还马,要么还打!”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
李辰羡屈指蹭过鼻尖,忽觉袖摆微沉。回头看去,招财正扯着他的衣袖拼命使眼色,“公子,好像是咱们的人往栅栏上泼了桐油....”
“闭嘴吧你。”李辰羡反手就是一个爆栗,嘴角却是压不住的上扬。招财借着捂头趁机比了个万事俱备的手势,深蓝色的袖口中露出半截话本,上面赫然写着《安远侯和玉大小姐的二三事》。
李辰羡无声地舒了口气,紧绷多日的神经稍作松弛。他望向擂台上叫嚣的阿苏伦,眼底闪过一丝光芒。今日倒真要谢谢这莽夫,省了他自请出站的诸多麻烦。
帝都的漫天流言已织成天罗地网,只待这场比武收尾。
“李辰羡!你磨蹭什么!莫不是怂了?”阿苏伦挑衅催促。
“急什么。”李辰羡挽了个刀花,冷冽的银弧在他周身旋动。“陛下,若臣侥幸得胜,能否讨个彩头?”
“安远侯糊涂了。”凤忆初的轻笑声插了进来,“胜者本就有赏。”他左手支着下巴,俊美的脸上满是玩味。
“凤小子说的不错。”南秦皇双眸浅阖,“今日胜者,孤许他一个心愿。”
李辰羡眼底骤亮,他足尖一点,衣袂翻飞间稳落擂台中央。嘴里那句请赐教还来不及出口,阿苏伦的巨斧就裹着厉风迎面劈来。
李辰羡不及躲闪,干脆转动右腕,苗刀逆势上挑。两人兵刃相撞时迸出刺目的火花,阿苏伦一击不成,便就着反震之力提膝猛撞。李辰羡倏得收腹后仰,刀柄顺势下压格挡。
砰的一声,阿苏伦后退半步,李辰羡借力旋身,苗刀化作银虹斩下。
“好!”
岚语嫣激动地拍案而起,动静大到撞着岚老将军。坐在附近的姜芸儿抬手压住耳根,陆姣婷不着痕迹的往外挪动。
擂台上,阿苏伦的巨斧卷起罡风,每一记劈斩都带着摧山裂石之势。这位承桑猛将深谙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故而斧刃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被撕裂的呜咽。
一道横斩过后,擂台边缘的旗杆赫然折断。
李辰羡如游鱼逆流,苗刀在他手中化为银炼,时而似柳叶拂水般格挡重击,时而如灵蛇吐信般突刺空档。
二人你攻我守,你退我进,劈、砍、斩、挑,轮番交替。
百姓堆里爆出震天喝彩,几个半大的孩子踩在父母肩上挥舞彩旗。
“花哨。”轩辕胥嗤笑。
突然,一截寒芒从阿苏伦的斧首中弹出,直袭李辰羡咽喉。
观武台上,玉繁华霍然起身,手中茶盏坠地粉碎。
李辰羡瞳孔极缩,苗刀自下而上划出半月弧度。
铮——
寒芒与刀锋相击,那抹泛着幽绿的冷光一偏,从他左肩划过。
“他使诈!他使诈!”岚语嫣气的直跺脚。
“兵不厌诈。”达日阿赤一边赏玩珊瑚珠串,一边笑得像只餍足的雪狐。在她身后的承桑使团更是充耳不闻,犹自为自家王子拍手叫好。
“安远侯大意了。”苏文墨摇头低叹。
邱寒盯着李辰羡受伤的肩膀,神情严肃,“好像有毒。”
“放心,他们不敢乱来。”陆飞扬拍了拍邱寒肩膀,视线望向正和南秦皇告罪的使臣。
另一边,李辰羡随意看了眼被血珠染红的锦衣,语气松快道:“呵,二王子这暗箭伤人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少废话。”阿苏伦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