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名为泽渊的人可曾去找过她……”一念及此,我轻吁一口长气,唇齿间吐不尽胸中郁气。倏地,一道灵光自脑中闪过,“等等……泽渊!我去……琉璃郡主口中的沫泽渊,莫非就是大公子?”心念电转,目光随之急欲探寻,奈何身僵形硬,终是徒劳。”
“可大公子与琉璃郡主之间,究竟有何渊源呢……”心念电转间,将二人反复对比,仍觉难以置信。“莫非…琉璃郡主竟似那鬼面三郎·鱼鮊鲐一般,只是一腔痴心执念?否则,大公子见璃鹿时,怎会那般淡漠,视若无睹……亦或者琉璃郡主口中的沫泽渊并非是大公子……”
正思绪翻飞之际,倏忽一声轻响撞入耳畔,惊碎了我满脑的浮光掠影。只听得大公子惊疑之声激荡于心尖之上。
“母尚大人,南飞气若游丝,至今未醒?我已耗损灵丹渡元续脉,与之疗愈……然”
闻大公子所言,方恍然大悟——原是我肉身已濒崩瓦解,受损极致,纵是百里川神·沫泽渊的灵丹,亦难以无力回天。他嗓音如旧,带着森然的冷酷,沉静似深埋的古泉,不起一丝涟漪,可那冰寒之下……隐约着几分极力按捺的焦虑,悄然浮漾开来。
“按理说,是也该苏醒了……”说话间,我脸颊处传来轻轻触感,全身皮肤立刻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她虽为肉身,却早已与末伏残骸融为一体。莫说眼下这枚残骸,便是末伏骸首一同进入她躯壳,亦不足为惧……”这轻柔的音质,应是那只被大公子称为“母尚”的妖兽发出的。
“哦——原是如此!”我为这新得的线索暗自窃喜,“依他们之言,那末伏残骸应是我所见之獠牙,一枚早已与我血肉相融,一枚却又被他们契入我颅顶之中……那妖兽,怎会觉得我无事……它或许不知,这獠牙入体之痛楚,如潮般猛然撞开记忆之闸——那噬骨焚髓的钻心剧痛,分明是濒死又生的回魂之感!如今想来,寒意犹然刺透肌肤……”
正沉浸在沉思中,忽觉身子微微一颤,一个悦耳的声音倏然钻进耳中。
“母尚大人,她为何体寒如冰,颤抖不止……”大公子的声音沉郁紧绷,每一个字都像在冰面上艰难碾过,这一刻他就像个孩子般无助。
话音未落,一股混合着沉香阳刚的男性体温骤然将我裹挟。我近乎贪婪地呼吸着醇厚带着丝丝甜意的气息,他那怀抱宽阔而柔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暖意,几乎要将人融化。
久久耳边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漫入耳畔,那吐纳间的气息如此熟悉,仿佛昨日的我,包含着多少的无奈压在心头。
“我儿莫要忧心,她定然无恙……如若不测,为娘残魂化烬,亦将护她周全……不过……”那妖兽顿了顿从喉间滚出低沉的沉吟声:“我儿向来对万千妖媚不屑一顾,连三公主都不曾入眼,如今竟为她破例……只因她与众不同乎?”质疑间妖兽的声音陡然转冷:“我儿莫要忘了——她仅是机缘巧合被选中的‘容器’,若局势有变,列宿小主定会弃子求存……而她……终将魂消魄散。”
我竖耳细听,“那妖兽之言,字字如楔,沉沉凿入心魂。它的话语在我空洞的躯体里激荡起连绵的回响——无人比我更懂在这躯壳内所发生过事情。那些离奇可怕的际遇、蚀骨噬心的经历,纵使轮回千世,也未必能堪破分毫……诚如妖兽所言,我,不过是众多之中的一具“容器”。那曾盘踞其中、渡我于生死间的诡谲之力,正无声地流散、退却,如今只余指尖微尘般虚无的触感,终将消尽。”
这种蚀骨的无助如潮水般漫上脊梁,每一寸战栗都沉溺于万古不化的岑寂中。或许唯有终点才是我最后的解脱吧——
“她对我有恩——!若无她,便无我!”
正追忆中,忽然,大公子的话劈空炸响,像一道惨白的电蟒撕裂天幕,惊雷碾着颅骨轰然碾过,霎时耳畔嗡鸣,天地倒悬。
“我对他有恩?此恩从何而来?”
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一道灵光骤然劈开迷雾:“对哦,我曾救过他的小白蛇!这便是他口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