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正出自西南沈家。
“怎么,出事了?”沈父远远眺望到那个小厮,心头就是一阵咯噔。
很快,那个小厮奔到沈父、沈母的马车前,一脸颓丧地道:
“老爷,夫人,前日黄昏,奶妈领着三位小公子在水榭的吊桥上玩耍,吊桥不知怎么地就、就坠落了,三位小公子当场……丧命。”
什么?
三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全死了?
沈父惊得瞪大双眼。
沈母一听,当场哀嚎起来:
“全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的笑儿给我留下的三个亲孙子,一个不剩,全死了?”
沈奕笑命在旦夕就算了,好歹给她留下三个孙子啊。哪怕全是妓女所生,上不得台面,她也认了啊。
怎么能一下子无情夺走三个孙子的命啊!
这岂非要沈家断子绝孙?
沈母激动得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头栽倒在马车窗户的木框上,好巧不巧,双眼重重撞上木框边缘,撞得两只眼珠子险些炸裂开来。
~
浩浩荡荡的车队缓慢前行,木邵衡和傅玉舒乘坐的马车,行走在最前面。
忽然,“啊——”的一声惨叫,从队伍后方传来。
彼时,傅玉舒有点犯困,正靠在木邵衡怀里闭目养神呢,骤然听到惨叫声,她眉头微蹙立马睁开了眼。
木邵衡生怕惨叫声吓坏了小娇妻,紧急捂住她的两只耳朵,隔绝不和谐的声音。
“邵衡哥哥,谁在惨叫?”
有丈夫在身边,傅玉舒丁点都不害怕,她轻轻拿开木邵衡捂住她双耳的手,声音很是平和地问。
木邵衡立马叫来侍卫长询问。
侍卫长一五一十地回禀了“三个小孙子溺亡”之事,然后又道:
“舅老夫人(沈母)急得昏死了过去,一头栽倒在马车窗棱上。不料,撞伤了双眼剧痛不已,硬生生又把她老人家给疼醒了。眼下,正‘啊——’‘啊——’地惨叫个不停。”
原来惨叫的是沈母?
先是痛失三个孙子,后又撞伤了眼睛?
这事儿,若发生在别的老太太身上,傅玉舒一定会深表同情的。但发生在她丈夫的仇家身上……
傅玉舒同情不来。
她只将脑袋轻轻地靠在丈夫肩头,闭嘴不言,任由丈夫自行处置。
木邵衡看了眼怀里的小娇妻,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背,然后状似随意地吩咐侍卫长:
“找个府医过去瞧瞧。对了,咱们所带药材不多,若缺少了哪几味药,进城后立即去买。”
这番话乍然一听,好似没有任何问题。
可侍卫长不愧是跟随木邵衡多年的心腹,竟一下子听懂了主子话里的暗示。
原来,木邵衡多年来有个很好的习惯,一旦出门远行,光是那些药材就得满满当当装载四五车,可谓是各类药材应有尽有,绝不可能存在“所带药材不多”的情况。
哪怕真的出现哪款药材短缺,也必定立即派遣小厮骑上快马、奔向附近的城镇去抓药,绝不可能等大部队“慢悠悠进城后,再去买”。
所以,综合起来,木邵衡话里的真正意思,其实是——要求府医扣下关键药材,不许给沈母用药。
侍卫长悟出这个意思后,立马领命离开。
接下来嘛,自然如木邵衡所要求的那样,府医以药材不全为由,只给沈母简单包扎了双眼,丁点药物都没用。
沈母直接活生生疼了好几天,直到五日后,马车队伍到达一座城镇,才终于用上了对症的药。
此乃后话。
且说当前,木邵衡得知“三个孙子溺亡”后,当夜,车队抵达驿站时,木邵衡并未像之前那样——迅速将老太君从马车转移至厢房,软禁起来。
反而一反常态,主动来到老太君的马车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