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点了点它。
光球蹭了下他的手指，没躲。
“行吧。”他说，“陪你一会儿。”
他转回头，看着鸿蒙树的新芽。
“我不能一直守着你们。”
“打架打累了，也该歇了。”
“但我也不想真没了。”
“所以……我就在这树里待着。”
光球绕着他转了一圈，飞到树尖上，停住。
他抬起手，最后一丝银光从指尖挤出来，只有豆粒那么大。
轻轻点在树心。
树猛地一震。
一圈彩色的光从根部炸开，往外冲出去，瞬间覆盖所有新生宇宙。
每一个世界的人在同一刻停下动作。
感觉到一种暖意从脚下升起，顺着腿爬上来，停在胸口。
有人哭了。
有人跪下。
更多人张开嘴，大声喊同一个名字。
“萧战！”
“萧战！”
“萧战！”
声音不再杂乱，变成了一首歌。
没有词，只有调子，低沉又明亮，像风吹过山谷。
他的身体开始碎成光点，一片一片往树里飘。
衣服先消失，然后是腿，腰，手。
只剩个头还连着。
他最后看了一眼肩上的光球。
“以后别总找我。”他说，“我自己也看不见自己。”
光球晃了晃，飞下去，落在树根旁，不动了。
他笑了笑。
“其实我也不是啥神。”
“我就一每天签到的懒人。”
“要不是系统逼我，我早躺平了。”
话说到一半，脖子也开始化为光点消散。
嘴唇还能动。
“我不是为了当英雄才打的。”
“我是看不惯他们随便决定谁该活谁该死。”
“现在……你们自己说了算。”
脸最后消失。
只剩一双眼睛浮在空中。
盯着树看了三秒。
然后闭上。
光全进了树。
树一下子长高，冲破混沌虚空，枝条伸向四面八方。
每一片叶子都映着一个世界，有的下雨，有的打仗，有的孩子在笑。
整棵树静静立着，像一根柱子，撑住了所有时空。
不知多久后。
一颗星球上，沙漠里走出两个人。
穿着破布，满脸沙尘。
其中一人指着天空。
“你看那棵树。”
另一人眯起眼睛，看了半天后说道：“哪有树？天上全是星星。”
“不对。”前一人摇头，“我梦里见过它。”
“它一直在。”
“有人在里面。”
“谁？”
“萧战。”
那人说完，往前走。
脚印留在沙上，很快被风吹平。
另一边，一座高山顶上。
少年站在悬崖边，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刀。
刀柄刻着两个字：签到。
他抬头看月亮。
“今天……该签到了吧？”
手指一掐，空中弹出一行字：【今日签到完成】
【奖励：混沌青莲露一滴】
他咧嘴一笑。
“老规矩。”
“喝了续命。”
仰头灌下去。
与此同时，鸿蒙树最深处，一片叶子轻轻颤了一下。
像是有人在睡梦中，点了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