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关键是你这种想法。”男友说,“难免以后无事生非。”
李菁辩解两句,二人最近常常话不投机,掛上电话后心情憋闷。男友比她早来美国,两个人在不同的城市,在经歷了两次失败的转学申请后,渐渐对这样一东一西的疏离状態感到麻木,並且妥协。最初你儂我儂好月圆的爱情,不知不觉变得像嚼过的甘蔗,甜蜜后,满嘴的渣滓。
李菁深夜难眠,在网上看各大公司的招聘消息,並且把简歷一份份发过去,直到窗外的蓝背知更鸟唤醒了第一片朝霞,才胡乱抹一把脸扑在床上。
全然忘记了今天项目组的例会。
虽然实习生们来了不久,但也看得出,另一组的负责人对helen颇有微词。他本身是名校博士后出站,现在和只有硕士学歷的helen平起平坐,难免心有不平,话里话外就透出颐指气使的意味来。
面对他的刁难,helen只是微微頷首,並不反驳。
原来也是欺软怕硬。李菁撇嘴。
博士后拿出一份合成报告,指责helen忽略了一个重要参数。李菁心中一颤,知道那份材料是自己准备的,但当时心不在焉,並不记得博士后提出的参数在实验的原始数据中是否涉及到。她很怕helen落井下石,拿自己出来开刀。
“ja,”果然,她喊自己的名字,“这份报告是你写的,对吧”半天没有开口的helen用原子笔轻轻敲了敲桌子。
李菁点头。
“把原始数据打包发过去,让统计师们看一下。”helen仰起头,把报告中涉及到的参数名称一一念出,又说明,“你刚才提到的数值,完全可以用其他几个参数做简单的非线性擬合,这是很多统计软体都可以做的回归分析。不过或许这个在我看来可以忽略的数据对你很重要,下次可以在e-ail里提前告诉我,ok”
李菁鬆了一口气,同时也不由得佩服,作为执笔人,她都记不清报告中的內容,而helen脱口而出,相比之下,反而显得博士后少见多怪。
他脸色青青白白,走马灯一样换了几种表情,最终鎩羽,愤愤然坐下。
因为这件事,李菁对helen的印象有所改观。有时在实验室里遇到,看见helen將长发挽成髮髻,在显微镜前低头,目光专注,凝神之间有一种淡定洒脱的气度。李菁不禁想,自己是否有一天能够修炼到这样的段数,宠辱不惊。helen看见她,招手让她过来,“你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有两个培养皿长霉菌了吧,我们可不是在做青霉素。”
李菁吐吐舌头,本以为自己偷偷处理掉,重新来过,不会有人发现。
“我一直盯著你呢。”helen似乎看穿她自作聪明的做法,“並不是存心找茬儿,我只希望你明白,虽然你是实习生,但我当你是正式员工来要求。你是来这里积累经验的,不是看热闹。”
李菁点头,看helen离去的背影,白褂子下的身形有些单薄。她忽然有些悲哀,似乎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的未来。如果失去了男友,是否自己也需要累积这样的冰冷外壳,然后成为眾人眼中孤僻冷傲的异类。
接下来的一周,李菁的男友都没有和她联繫。在实验的空档,她站在门后角落打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她把手机揣在口袋里,开导自己说他也很忙,但又忍不住再一次揣测是否他已经对这段感情感到厌烦,不觉红了眼眶。见helen夹著报表经过,她急忙闪到走廊边上,用应急喷淋设备衝著眼睛。
“不小心溅到了试剂。”她对helen说。
“已经下班了。”helen没有追问,“听说你的车送修了,住在哪儿,我送你。”
“helen,怎么样才能知道另一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坐车的时候,李菁忍不住问,又连忙解释,“我是觉得,你看什么问题都很通透。”
“很多事情,我也看不明白。最好的方法,是不要问对方那么多为什么,而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