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自己的承受范围。”她似乎明白李菁在问什么,却又忽然转了话题,“好比开例会的时候,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让別人的话语左右你的情绪。你的喜怒哀乐要儘可能由自己把握,如果把一切寄托在別人的身上,那就太容易失望了。”
她体贴地避开尷尬的感情话题,李菁心存感激。“谢谢。”她诚心地说,“其实,你看起来不像三十岁呢。”
“三十一。”helen微笑,面庞变得柔和,“其实我也有过很压抑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会得抑鬱症。”
“你也哭过吗”李菁好奇。
helen眨眨眼睛,“你说呢如果有人看到,那一定是我偶尔在过敏。毕竟,你知道,试剂溅到眼睛里的概率,比过敏要小得多。”
虽然只是弯了弯嘴角,但眼底透出慧黠灵动的光芒来。
李菁忍不住笑,“你来美国多久了”
“七八年了。”
“你的英文真好,我还以为你至少本科就在这里读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中文名字。”
helen顿了顿,好像要从很久远的角落將记忆挖掘出来。
“何洛。”她说,“单人何,洛阳的洛。”
2
何洛把李菁送回公寓,抬手看看表,时间还来得及。她开车去超市,买了大包装的好时巧克力,还有铁筒装的棒棒,预备给邻居的小鬼头们。暮秋已近,又快要到小孩子喜欢的万圣节,那时装扮起来,一时间社区里都是小一號的仙女公主巫婆海盗吸血鬼,还有四处行走的向日葵和小蜜蜂,他们会挨家挨户地敲门,高喊“trick or treat”。
邻家的老婆婆颇富童心,她说会烤鬼脸南瓜饼乾,还预备了蚯蚓形状的软。她有时候会拉何洛一起参加教会的活动。大家都喜欢这个安静的中国女子,她常常为社区里家庭烹调交流活动带来一些新鲜的东方菜式。何洛並不是教徒,但是熟读《圣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读这些书,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平静。教会里的朋友不会把信仰强加给她,因此她在这里感到更加自如,好过华人社区的小圈子。一二百人,探询好奇的目光,向来是躲不开。
她不愿意对自己的生活做任何解释,只是像一棵树,要把根牢牢地扎在这片土地上,那样才可以生长,才可以屹立不倒。
她不是没有想过回到中国去。然而,如何能她已经不去想这个问题,就好像缺了一个必要条件,便永远都无法解出答案的方程式。
虽然在国內眾人眼中,近十万美金的年薪足可维持相当体面的生活,但是刨去联邦税、州税等等,还有房租水电、汽车消耗、钟点工的劳资,所剩无几。她还要储蓄房子的首期,生活並不容易。
父母说要来美国看她,她藉口工作忙没有时间陪同,一次次推掉了;又说因为换成了工作签证,在拿到绿卡前,也不適合回国。
都是很冠冕堂皇的正当理由。
家人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偶尔旁敲侧击,让她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一眨眼,便不是2字当头,怎么也不能说自己还是个女孩子。她想起田馨多年前游说自己,女人是年夜麵条,过了30就不值钱了。现在,都已经过了保质期。
吃过晚饭,何洛收拾了散落一地的杂誌,把电视声音关小。她在浴缸里放满水,继续点昨天剩下的半根迷迭香精油蜡烛,在沐浴的时候做一个面膜。这是一天中最放鬆的时刻。闭上眼睛,昏黄的烛光中总有往事的影子在晃动。
也只有每天的这个时刻,她不去约束自己的情绪,让那些欢笑哭泣的画面在脑海中奔涌。
她想起五年前的感恩节,地球那边传来了关於章远的消息,说他有了新的女朋友,美丽聪敏,是某大財团总裁的千金,家世比郑轻音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何洛在准备南瓜派,看了李云微的e-ail,忘记自己是否放了,於是又放了一量杯。甜得发腻,足可以遮挡苦涩的泪。
那段时间她常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