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风头。”她指尖点在金发男人的照片上,“是为了用密钥换协会的庇护。”
高展从怀里掏出个金属小盒,打开是枚玉坠,正是剑穗上的那枚。“守陵人托人带来的,说‘该物归原主了’。”他把玉坠塞进她掌心,“账户里的钱,够买下半个娄家。”
账房的挂钟敲了三下,云淑玥突然抓起终端机往外跑。高展追出去时,正撞见她踹开东宫侍卫的房门,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惊飞了檐角的夜鹭。
“把港口的货运航线图调出来,”她语速极快,指尖在侍卫的操作台上翻飞,“重点标娄氏的货船,特别是载星尘草的。”
侍卫刚调出图,高展的终端就响了——是审计署的急报,娄家在提炼厂的仓库突然起火,烧毁的账册灰烬里,发现了国际医药协会的走私批文。
“烧得好。”云淑玥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火点坐标,突然笑了,“越想掩盖的,就越藏不住。”她转身看向高展,眼里的光在夜色里亮得惊人,“让暗线把航线图匿名发给国际反贪机构,就说——有人用违禁药材换通行证。”
高展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往偏院的方向拖。雪籽落在两人肩头,他的声音混着风声钻进她耳朵:“反贪机构的人明早到,今晚先歇着。”他推开偏院的门,暖黄的灯光漫出来,“我让人按云氏的规矩,煮了星尘草茶。”
茶室的矮桌上摆着两碗茶,热气氤氲里,云淑玥看着碗底的云纹,突然想起小时候父皇教她品茶,说“好茶要慢慢泡,好账要细细算”。
高展在她对面坐下,将玉坠放进茶盏,清水里的纹路渐渐清晰——是串数字,正好对应着港口的货柜编号。
“明早。”他举杯碰了碰她的碗沿,茶沫晃出涟漪,“该收网了。”
云淑玥仰头饮尽,茶味清苦里带着回甘。她捏着那枚玉坠,突然觉得掌心的温度,和很多年前父皇握她手时的温度,渐渐重合。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掩盖了上京的喧嚣。账房里的清单还摊在桌上,红笔圈住的地方,像极了当年父皇在奏折上画的记号——那是他教她的,如何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里,一眼揪出藏着的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