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的老人冲进急诊室,那是集团楼下卖煎饼的张叔。她后来才知道,张叔的儿子欠了赌债跑路,是高栈悄悄还了钱,还请了护工。
这个总是冷着脸的男人,原来藏着这样一副柔软心肠。
“漆器的事,我替沈姝灵向你道歉。”他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难得的局促,“还有之前……我不该让你受委屈。”
云淑玥的眼眶莫名一热。她从小在皇室长大,见惯了虚伪的客套和算计,从未有人这样直白地对她说“抱歉”。
车快到公寓楼下时,高栈突然抓住她的手,将那枚银戒指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
“淑玥,”他的拇指摩挲着戒指上的花纹,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知道两国皇室的关系复杂,知道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可我还是想试试。不是以白虎皇太子的身份,只是以高栈的身份,站在你身边。”
雨夜里,他的体温透过相触的皮肤传来,烫得她心头发颤。她想起这些日子的针锋相对,想起他在办公室替她挡开沈姝灵的刁难,想起他在库房默默帮她扶起被撞倒的展架,想起他此刻眼底的坦诚与脆弱——原来有些感情,早已在一次次交锋里悄悄生了根。
“高栈,”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母亲说,真心是这世上最贵重的珠宝。”她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的银戒,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温润的光,“这枚戒指,我收下了。但能不能走到最后,我们都要努力。”
高栈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他猛地将她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风衣上的雨水沾湿了她的衬衫,可他怀里的温度,却烫得让她鼻尖发酸。
“谢谢你,淑玥。”他的声音埋在她的发间,带着压抑许久的颤抖,“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雨还在下,可车里的暖气仿佛漫溢到了心底。云淑玥闭上眼,任由自己靠在这个曾让她戒备的胸膛上。她知道前路不会平坦,星云与白虎的恩怨、皇室的责任、商场的诡谲,都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
可此刻,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她突然有了勇气。或许父皇说的“历练”,从来都不是让她学会冷漠与疏离,而是让她懂得——哪怕身处荆棘丛中,也能勇敢地接住那份滚烫的真心。
车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天边透出一丝微弱的光。就像他们的未来,纵然带着寒意,却终究有了温暖的可能。
何云珊上前一步,挡在云淑玥身侧,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像淬了冰。她手里还攥着刚整理好的合作协议,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却丝毫不影响语气里的锐利:
“沈姝灵,你怕是忘了自己几斤几两。”她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人心上,“我跟着公主殿下在星云帝国皇室长大,见惯了真正的金枝玉叶。论身份,你不过是靠着表姐情分攀附的旁支;论规矩,你纵容下属越权、对皇室成员无礼,早该掌嘴;论底气,你以为能站在这里,是靠沈家那点产业?不过是公主殿下念在两国合作,没跟你计较罢了。”
她瞥了眼被高栈扶着、还在抽噎的沈姝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公主殿下给你让位置?你可知星云帝国的紫宸殿门槛有多高?别说你一个三流家族的小姐,就是白虎帝国的亲王来了,见了我家殿下也得规规矩矩行礼。真当皇室的体面是让你拿来撒野的?”
沈姝灵被堵得脸色由白转青,指着何云珊的手抖个不停:“你、你一个秘书也敢教训我……”
“我是秘书,更是星云皇室的掌事女官。”何云珊挺直脊背,鬓角的碎发都透着不容侵犯的傲气,“在星云帝国,我能代殿下处理皇室文书,能调动宫廷卫戍。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教训你这个不懂尊卑的东西?”
她上前半步,目光扫过沈姝灵红肿的脸颊,语气更冷:“方才殿下打你两巴掌,是给你留了余地。真要论国法,就冲你那句‘过气皇室’,沈家上下够流放三千里。”
这话像一盆冰水,从沈姝灵头顶浇下。她看着何云珊眼底的认真,终于意识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