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照着您母亲那套漆器的纹样,自己做的胭脂盒。手艺不好,但……”
锦盒打开,里面是个巴掌大的木盒,漆色不均匀,边角还有些歪歪扭扭,却是用云淑玥之前提过的、星云特有的紫檀木做的。最显眼的是盒盖中央——那朵她总画不好的星云花,被刻得深浅不一,却能看出反复修改的痕迹。
“我找了三个月才凑齐材料,又跟着老匠人学了半年……”沈姝灵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眶红了,“我知道赔不了您母亲的原件,但我想让您知道,我真的……”
“这木头,是从边境的废弃矿场捡的吧?”云淑玥打断她,指尖轻轻碰了碰木盒边缘,“这种紫檀木要在星云的稀土矿脉旁长三百年才成材,十年前就禁采了。你能找到,怕是跑了不少地方。”
沈姝灵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我去了您遇袭的那片戈壁,当地人说,您当年就是在那片矿场保住了纳米材料……我站在那里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您不是仗着身份压人,您是真的……把两国的事放在心上。”
她想起在边境听到的传闻——那个后背中枪还抱着材料箱不肯松手的年轻公主,那个在谈判桌上寸步不让、转头却给白虎受灾的百姓捐了三亿赈灾款的皇太女。那些她曾经嗤之以鼻的“皇室光环”,原来都是用实打实的担当垒起来的。
云淑玥拿起胭脂盒,对着光看了看,忽然笑了。那笑意很浅,却像暖阁里的炭火,一点点焐热了空气:“这花的花瓣,你刻错了一片。我母亲的星云花,左数第三瓣是带钩的,像弯月。”她放下盒子,递了块干净的帕子过去,“不过,比我第一次做的好多了。我十岁那年给父皇刻玉佩,把龙爪刻成了鸡爪。”
沈姝灵接过帕子,眼泪却掉得更凶。她从没想过,云淑玥会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跟她聊起这些家常。
“高韵稥说,你把户籍迁回外围城邦了?”云淑玥喝了口茶,语气平淡,“还退了高栈那边的所有婚约暗示?”
“嗯。”沈姝灵吸了吸鼻子,“我爸说,沈家能保住,已经是您网开一面。我……我不该再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顿了顿,鼓起勇气抬头,“其实我早就该明白,高栈哥看您的眼神,跟看我不一样。他看您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就像此刻暖阁里的炭火,看似安静,却藏着能燎原的温度。
雪停的时候,云淑玥让何云珊送沈姝灵下山。走到门口,沈姝灵忽然回头,看见云淑玥正站在暖阁的窗边,手里把玩着那个歪歪扭扭的胭脂盒,阳光落在她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下山的车上,何云珊递给沈姝灵一个礼盒:“殿下说,这个送你。”打开一看,是支星云花形状的银簪,簪头的宝石是人造的,却闪着柔和的光,“殿下说,真宝石太贵重,这个是她用废弃的纳米芯片融了做的,戴着玩正好。”
沈姝灵捏着那支簪子,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却暖得让人心头发颤。车窗外,云顶山庄的轮廓渐渐被暮色笼罩,那些曾经让她嫉妒的光环,此刻看来,更像是云淑玥用坚韧和温柔,为自己撑起的一片天空。
她终于明白,有些道歉,不是为了求得原谅,而是为了看清自己——看清那些被虚荣蒙蔽的日子里,错过了多少真诚,又误解了多少深藏的温柔。
沈姝灵站在云顶天宫别墅的白玉广场上,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围巾。眼前的建筑哪里是“别墅”,分明是座依山而建的宫殿群——琉璃瓦在雪光里泛着淡金,飞檐下的风铃是用星云特有的冰晶做的,风吹过时,声音清透得像能涤荡人心。
智能导览屏在她面前亮起,滚动播放着别墅的细节:玄关处的浮雕是用整块和田玉雕琢的星云地图,客厅的穹顶嵌着三千颗人造恒星,连走廊的地砖都是用纳米技术压缩的深海珍珠层,踩上去能映出人影。
“这是当年太祖为第一任皇后建的休养地。”何云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捧着件驼色披风,“殿下说山里风大,让我给您披上。”
沈姝灵接过披风时,指尖触到内衬的羊绒——是白虎帝国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