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脚跟——就像此刻,阳光洒在肩头,前路坦荡,无需依附任何人。
云淑玥捏着那张青瓷雅集的邀请函,指尖在“补上”两个字上顿了顿。沈碧瑶离职前的哭喊还在耳边回响,像根细刺,不深,却总在不经意间硌得人发慌。
“高总助费心了。”她把邀请函放回信封,退回对方面前,“最近忙着交接工作,怕是抽不出空。”
高栈的指尖僵了僵,没再坚持,只是拿起信封时,不小心带倒了桌角的青瓷笔筒。笔筒滚落在地,里面的几支钢笔散出来,其中一支笔帽上的桃花纹,和他腕表的表盘图案重合了半分。
“抱歉。”他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笔筒,就被云淑玥拦住。
“我自己来就好。”她蹲下身,视线掠过他松开袖口时露出的手腕——那里有道浅淡的疤痕,和她父亲旧照片里手腕上的伤痕,竟有几分相似。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当年父亲的公司破产,疑点重重,她查了三年都没头绪,怎么可能和眼前这个空降的总助扯上关系。
高栈走后,晓冉拿着一份文件进来:“淑玥,沈姝灵名下的子公司果然有问题,财务报表全是假的,高总助已经让审计部介入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还有,萧云嫣刚才递了辞呈,说是要去国外分公司。”
云淑玥翻看着文件,忽然问:“你说,高栈到底是什么来头?”
晓冉愣了愣:“不是说他是董事长的远房亲戚吗?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云淑玥合上文件,目光落在窗外。高栈正站在楼下的花坛边打电话,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手里捏着的手机壳,是她设计工作室去年推出的限量款——上面印着片青瓷纹样的叶子。
这时,赵毅发来消息,附带一张照片:沈碧瑶在机场被记者围堵,手里紧紧攥着个牛皮纸袋,袋子一角露出半张合同,甲方栏写着个陌生的公司名,地址却和当年拖垮云父公司的那家空壳公司,在同一个写字楼。
云淑玥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拿起手机,给高栈发了条消息:“关于青瓷雅集的茶,我有空了。”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看着桌角那支带桃花纹的钢笔,忽然觉得,这场职场暗战的落幕,或许只是另一场博弈的开始。而高栈藏在冷漠表象下的那些眼神,那些刻意接近的细节,说不定藏着她寻找了三年的答案。
鎏金铜铃在门楣上叮当作响时,云淑玥正伸手触摸橱窗里那件银狐裘——上京最有名的服装店“锦绣阁”果然名不虚传,连衬里都绣着暗纹流云,比她在边境看到的贡品还要精致。
“哟,这不是云家那位从边境回来的大小姐吗?”娇柔的女声裹着香风飘过来,沈碧瑶扶着沈姝灵的手臂,珠翠在鬓角晃出细碎的光,“听说云伯父把边境的产业都变卖了才凑够回京的路资,妹妹倒是有心,还来这种地方消费。”
沈姝灵掩唇轻笑,眼风扫过云淑玥身上的素色布裙:“姐姐说话也太直了,说不定人家是来给下人扯布料呢?毕竟,这银狐裘的价钱,够寻常人家吃十年了。”
云淑玥收回手,指尖在微凉的柜面上轻轻一点。她刚到上京三日,沈家这对姐妹倒是消息灵通。当年父亲被构陷通敌,沈家踩着云家的废墟步步高升,如今见她回来,自然要先来探探底。
“两位沈小姐倒是清闲。”她转身时,目光落在沈碧瑶腰间的玉佩上——那成色,分明是当年父亲送给母亲的嫁妆,后来被抄家的官差抢走,怎么会到沈碧瑶手里?
沈碧瑶察觉到她的视线,下意识捂住玉佩,笑容僵了一瞬:“妹妹看什么?这可是陛下赏给我母亲的,算起来,还是沾了云家的光呢——若不是云伯父‘出事’,我父亲也得不到那个肥缺呀。”
这话戳得又准又狠,连旁边的掌柜都变了脸色,想劝又不敢开口。
云淑玥却忽然笑了,走到一架云锦前,手指拂过上面的并蒂莲纹样:“沈大小姐说笑了。我虽家道中落,却也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不像某些人,戴着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