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家属感谢信,泛黄的纸上有几滴晕开的墨迹,“李大爷的孙子说,爷爷走前还念叨要给我送锦旗,因为我帮他争取到了双倍补偿款。”
屏幕上跳出锦旗照片,红底金字晃得人眼晕。云淑玥忽然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贵宾席:“至于某些人说我‘靠手段上位’——”她顿了顿,指尖在话筒上轻轻敲了三下,“不如说说娄老夫人您,当年是怎么靠慢性毒药,从郁皇后手里‘接’过盛世集团的?”
“哐当”一声,娄老夫人手里的翡翠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溅到她的苏绣鞋尖。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站起来,檀香木拐杖头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放肆!你个黄毛丫头敢污蔑老身!”
“污蔑?”云淑玥从手包里拿出个U盘,金属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里有当年给郁皇后诊病的太医后代提供的证词,说您每月初三都去黑市买‘牵机引’,那种毒药混在燕窝里,三年才发作,症状和郁皇后的‘急病’一模一样。”
屏幕上跳出泛黄的药方,墨迹洇透纸背,右下角的签名被放大——那字迹和娄老夫人给基金会的题词,连最后一笔的弯钩都分毫不差。
“还有这个。”云淑玥又放出张照片,是郁皇后年轻时的画像,画中女子鬓边别着支珍珠钗,“这钗子上的珍珠有十二颗,对应郁家十二处产业。您现在戴的那支,缺了三颗,正好是郁家被娄家吞并的三家核心公司,对吗?”
娄老夫人的脸瞬间白成纸,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手指死死攥着拐杖头,把龙头的眼睛都捏得变了形。
“至于萧小姐,”云淑玥的目光突然转向脸色铁青的萧云嫣,“您父亲挪用帝国军饷填补亏空的账本,我已经交给纪检处了。哦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您前几天让沈碧瑶往我设计稿上泼硫酸的录音,需要我现在放出来吗?”
沈碧瑶“哇”地哭出声,瘫在地上抖得像筛糠,手袋里掉出个小瓶子,标签上“浓硫酸”三个字触目惊心。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灯光透过落地窗晃进来,在云淑玥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她看着娄老夫人被带走时怨毒的眼神,忽然想起临行前母后的话:“记住,白虎帝国的水再深,也淹不死靖国的凤凰。”
高栈走到她身边时,身上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刚才他拦着萧云嫣,被她指甲划了道口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用胶水粘好的白虎摆件,裂痕像蛛网一样爬满玉身:“我找了最好的工匠……”
云淑玥没接,只是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远处的钟楼敲了五下,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高栈,”她轻声说,指尖拂过礼服上的凤凰暗纹,“有些东西碎了,粘起来也会硌手。”
高栈的手僵在半空,掌心的胶水还带着余温。他忽然明白,她要的从来不是道歉,而是一份不需要猜忌的信任——就像当年郁皇后信任娄老夫人那样,纯粹得容不下一点算计。
可现在,他们之间隔着的,又何止是道裂痕。
警笛声渐远时,宴会厅的水晶灯重新亮起,光线刺破晨雾般洒在满地狼藉上。摔碎的香槟杯折射着冷光,萧云嫣方才泼在地上的红酒在地毯上晕开,像朵凝固的血花,混着沈碧瑶掉落的硫酸瓶气味——那味道刺鼻得像烧红的铁丝烫过塑料,钻进鼻腔时带着尖锐的痛感。
高栈攥着那粘好的白虎摆件,玉片接缝处的胶水还发着黏,蹭得掌心发黏。他看着云淑玥转身走向露台,月白礼服的裙摆扫过散落的玫瑰花瓣,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是她常用的那款“清露白梅”,此刻却被硝烟般的狼狈气冲得只剩残味。
“淑玥。”他追上去时,指尖不小心撞到露台的铁艺栏杆,冰凉的金属硌得指节发麻,“当年我妈留下的梳妆匣,你见过吗?”
云淑玥正望着楼下车流汇成的光河,闻言睫毛颤了颤。那是个紫檀木匣子,她上次在老夫人书房见过,锁扣是纯金的凤凰造型,边角被摩挲得发亮,显然常被人翻看。此刻她指尖无意识划过栏杆上的雕花,铁艺的毛刺勾住了礼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