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侧脸轮廓隐约能看出是云淑玥的模样。照片边缘沾着点潮湿的霉斑,像是被人在地下室压了很久。
高栈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住。他知道那个项目,云淑玥只轻描淡写提过有纠纷,却绝口没提过人命。
“怎么?不敢信?”萧云嫣步步紧逼,声音里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黏腻,“要不要我把这些发给董事会?发给媒体?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捧在手心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闭嘴!”高栈突然嘶吼出声,抓起桌上的台灯就往墙上砸,玻璃灯罩炸裂的脆响惊得门外两人同时瑟缩了一下。他指着门口,眼底是猩红的疯狂,“滚!现在就滚!”
萧云嫣却笑了,笑得花枝乱颤:“我滚?高栈,你心里已经信了对不对?”她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突然回头抛给他一个淬毒的眼神,“好好想想,她今天去找老夫人要职位时,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对你隐瞒了什么?”
门“砰”地被甩上,震得墙上的挂画都晃了晃。画框里是幅白虎图,还是云淑玥亲手画的,此刻虎眼正对着满地狼藉,像在无声嘲讽。
高栈僵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张模糊的照片,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照片边缘,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污渍。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心底那个疯狂滋长的念头——
云淑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云淑玥推开珠宝设计部的玻璃门时,指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创可贴边缘卷了起来,露出点泛红的皮肉。她把背包往工位上一扔,拉开椅子坐下,盯着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设计稿,眼前却反复闪过高栈方才冰冷的眼神。
“高栈……”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过掌心的疤痕,那是去年为了赶制高氏周年庆的珠宝样品,被切割刀划到的。疤痕周围的皮肤比别处更薄,摸起来像片脆弱的蝉翼。
整个设计部都静悄悄的,只有空调的出风声,带着股旧滤网的灰尘味。她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却堵得发慌。从分部调回总部这半年,她做的每一个方案都先和他过目,沈碧瑶抢项目时她没藏过一句委屈,甚至连昨天老夫人把她叫去,明着说要给她升职,实则想探她和高栈的关系——老夫人茶盏里的龙井,泡到第三道时突然问“淑玥觉得阿栈这孩子,配得上你吗”——这些她都打算今晚找他说清楚。
“我从来没有任何事情瞒着你。”她对着空荡的桌面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是你从来都不肯信我。”
桌角的手机震了震,她瞥了一眼,是沈碧瑶发来的消息,附带着一张截图——是她上午去找老夫人时,被人拍下的背影,配文:“有些人啊,真是病还没好就急着攀高枝。”截图瑶的风格。
云淑玥捏紧手机,指节泛白。她忽然抓起桌上的设计笔,在草稿纸上狠狠划了一道,墨痕穿透纸背,像道没愈合的伤口。
信不信由你。但属于我的,我绝不会让。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的“母后”二字让云淑玥浑身一僵。她深吸口气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听筒里就传来星云皇后云萝清冷威严的声音,带着宫廷特有的檀香木背景音:“淑玥,高氏集团的事,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云淑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尖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有根细针在里面挑:“母后,只是些工作上的摩擦,不碍事。”
“摩擦?”云萝的声音陡然沉了几分,“靖国皇太女在异国公司被人抢了项目,还被指着鼻子刁难,这叫不碍事?”皇后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已经让外交部联系了高氏总部,要么让沈碧瑶公开道歉,要么……”
“母后!”云淑玥急忙打断,“这是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她不想把两国关系牵扯进这些龌龊里,更不想让高栈觉得她又在“走捷径”。上次她只是让侍卫送了盒靖国特产的糕点,就被他念叨了三天“别搞特殊化”。
听筒那头沉默片刻,随即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