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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以他的性格,真要动手,也绝不会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商业手段。
那……那是谁?
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在一天之内,让整个京城的木铁市场彻底瘫痪?
谁又会把这盆脏水,如此精准地泼在调兵进京的林啸天身上?
陡然间。
一个病弱苍白、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浮现在楚威的脑海中。
楚休!
天工坊!
他的天工坊,最需要的就是木料和铁矿!
楚威的呼吸猛地一滞,默默地攥紧了毛笔。
是他!
一定是他!
这个逆子,他不仅要对付林啸天,他还要借此事,将整个京城的水搅浑!
他先是展露新式军备,拉拢军中少壮派,逼得林啸天在军中声望大减。
然后他又发动了这张不知道什么时候编织起来的商业大网,制造混乱,并将一切罪责都推到林啸天头上!
让林啸天在百姓心中,丢掉威望!
一环扣一环,步步为营!
这是阳谋!
楚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扶着龙椅的扶手,才勉强稳住身形。
太可怕了!
这个儿子,这次没用那等直来直去的办法,反而用上了权谋手段!
竟然也如此可怖,算无遗策。
从各方面,不留余地的打压林啸天。
他这个怪物!
他根本不是在和林啸天斗,他是在拿整个大夏的朝局,拿他这个皇帝当棋盘,在下一盘惊天动地的大棋!
王德福看着楚威煞白的脸色,担忧地呼唤道: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楚威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无尽的恐惧。
他死死地攥着龙椅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宣……宣户部尚书池文博,兵部尚书冯断岳,即刻觐见!”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养心殿外。
而此时养心殿内,楚威端坐在龙椅上,面色凝重。
帝王威严散发,让殿内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的铅块。
兵部尚书冯断岳和户部尚书池文博一前一后,快步走入殿中,跪地行礼。
“臣,参见陛下!”
楚威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如水。
他没有叫他们起身,只是用那双充满了猜忌与疲惫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一个是他掌管兵事的重臣,一个是替他看守钱袋子的财神。
如今,一个怒发冲冠,一个……却平静得有些诡异。
楚威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问道:
“冯爱卿。”
“你说,京城乱了?”
冯断岳猛地一抬头,花白的胡子因为激动而颤抖,他几乎是抢着开口道:
“陛下!何止是乱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京畿之内,所有木材、铁矿在一夜之间被人扫荡一空!价格暴涨三倍有余!”
“臣的兵部,军械司库房修缮停工,羽林卫营房扩建停,就连每月常规的军械补充都拿不到一斤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