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摸不到!”
仓库深处,被隔出了几个相对干燥整洁的小间。老周推开其中一扇木门:“快,柱子兄弟躺下!水生娃子也过来!老陈,你这肩膀…唉!”他急忙招呼着众人安置。
许明夏小心翼翼地将陈铁柱扶到一张铺着干净稻草和粗布的简易床铺上躺下。陈铁柱的身体接触到床铺时,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沉重叹息,浓密的睫毛颤抖着盖住了眼睑,巨大的疲惫和伤痛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几乎立刻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柱子!”许明夏的心猛地揪紧,慌忙俯身,冰凉的手指颤抖着探向他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却平稳的气息,才稍稍松了口气,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明夏同志,别急!”老周连忙递过一个装着温水的粗瓷碗和一个干净的布巾,“先给柱子兄弟擦擦汗,润润嘴唇。我这就去拿药和干净绷带!水生娃子,你也躺下歇着!”他又看向陈默函,目光凝重,“老陈,你的伤也不能拖,我马上处理!”
仓库里暂时陷入了忙碌。战士们在门口警戒。许明夏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布巾擦拭着陈铁柱脸上、颈间的汗水和污迹。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指尖拂过他紧锁的眉心、高挺的鼻梁、干裂的嘴唇…看着他沉睡中依旧残留的痛苦痕迹,巨大的心疼和劫后余生的酸楚交织在一起。她轻轻握着他一只冰凉的大手,用自己的掌心缓缓焐着,仿佛要将生命的暖流传递给他。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他粗糙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柱子…睡吧…我们都安全了…”她低语着,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充满了无尽的后怕和难以言说的柔情。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能卸下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将这深沉的爱意毫无保留地倾注。
陈默函靠坐在另一张床铺上,任由老周解开他肩头被血浸透的绷带,露出那个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弹孔。剧痛让他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脸色惨白如纸,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清醒,锐利如刀锋,直直盯着老周。
“老周,”陈默函的声音因疼痛而嘶哑低沉,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我们被盯上了。不是一般的盯上。鬼子像苍蝇见了血,目标极其明确——铁柱!还有那个箱子!”他的目光扫过角落桌子上,水生紧紧抱着不肯撒手的金属样本箱,“南山遭遇的日军特战队,是精锐中的精锐,不惜代价,甚至在毒气泄露的情况下也要强攻灭口!这绝不仅仅是针对一次普通的破坏任务!”
老周处理伤口的动作猛地一顿,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你是说…武田雅人?”
“八九不离十!”陈默函眼中寒光闪烁,“零号母体落水,武田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铁柱的血…能克制那毒素!这秘密…在山洞里时,我隐约感觉…有人窥视…”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老周耳边炸响!他霍然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后怕的惊悚!“什么?!柱子的血…能克毒?!这…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他不敢再说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所以,这里…未必绝对安全!”陈默函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战场指挥官的冷酷决断,“内部…必须彻查!每一个接触过我们的人,每一个知道我们落脚点的人,都要重新梳理!另外,立刻安排备用安全点!随时准备转移!铁柱现在太虚弱,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
老周重重点头,脸色肃杀:“明白!我马上去办!地下暗哨加双倍!核心信息只限我和两个绝对可靠的交通员知道!备用地点有三个,随时启用!”他迅速重新包扎好陈默函的伤口,动作干净利落。
……
深夜,沙磁区边缘。 一栋被炸弹削去半边、摇摇欲坠的茶馆废墟二楼。 黑暗中,一点猩红的烟头如同鬼火般明灭不定。 “蝮蛇”的身影几乎完全融化在断墙的阴影里,只有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在黑暗中偶尔显现轮廓。他面前,一个体型矮壮、穿着灰色工人短褂的男人正垂手肃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