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和坊许府是个诺大的宅邸,共五进。著作郎是从五品上的官吏,按照文官饮居制度,五品上才能居住五进的院落,从五品下是没资格的,不然御史会弹劾僭越。
但许敬宗却以从五品下居五进宅院,也能看出李二陛下对他的器重。
当然,饮居吃住制度只是针对官场,民间有钱的商贾并不在乎这些规制,御史也不会闲着无事去弹劾小民,没有任何政治意义。
陈舟是正七品上的控鹤卫队正,朝廷也只配备了一套二进的宅院。越是朝上升迁,隐形的福利就越多,权力就越大。
官场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当你沾上了官场,它就会无形中促使你进步的心。
许敬宗并未让管事迎接陈舟,而是亲自穿着居家丝绸服在一进院落等着,热情的招呼陈舟道:“可算将大郎盼来了,愚兄等的好辛苦呐!”
“走走,你我兄弟去后院畅聊。”
许敬宗热情的拉着陈舟的手,一路朝后进院落走去。
那热情的模样和谄媚的姿态,一度让陈舟误以为走在成都的街头。
……
六进中厅内,陈舟和许敬宗分别跪坐在蒲团上,案几上已经摆好了酒,外面已经降温,关中刚进入冬天就已冷的令人心悸,好在屋内四个火炉烤燃烧着,并不觉得冷,甚至还有些热。
“卑职参见许著作郎。”
许敬宗挥挥手,笑道:“哈哈。大郎勿要客气,若非你拯救了本官,本官能不能安稳坐在这里都说不定。”
“受本官一拜。”
陈舟赶忙阻止他:“许著作郎勿要如此,折煞下官了。”
他还不了解许敬宗,不敢乱说话,表现出来十足的礼仪,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许敬宗微笑道:“大郎吃酒吃酒。”
“此番宴请大郎,纯粹是感谢大郎救命之恩,免得我受牢狱之灾呐!哈哈!”
陈舟:“……”
许敬宗很爱笑,动不动就哈哈,这个习惯并不好,陈舟依稀记得许敬宗好像就是因为‘哈哈’受了大挫,被贬的很狠。
贞观十年,长孙皇后薨逝,葬礼上许敬宗看到欧阳询,觉得这个人长的极其丑陋,忍不住哈哈了一声。
李世民气炸了,李二陛下对长孙皇后的感情不必多说,许敬宗在长孙皇后的葬礼上居然都敢‘哈哈’,于是他被狠狠地贬官了,李二陛下没杀他已是念着秦王府旧情了。
陈舟思忖了片刻,斟酌了一下才拱手道:“此事和在下关系不大,许著作郎勿要如此感谢在下。”
“我只是个武夫,哪里懂得什么破案,都是机缘巧合罢了。若许著作郎在刑部官差面前说出‘经史都固定’,想必刑部官差早就破了案了。”
此次前来许敬宗这里赴宴,不能什么都不做,他想要试探试探许敬宗。
他总觉得这次事太诡异太不符合逻辑了,虽然花娘子否认了她参与此次栽赃许敬宗事件,从明面上看似乎是李二陛下针对萧瑀罢相设计出来的一次栽赃事件。
但李二陛下也没必要这么做啊,他是皇帝,当初能三次罢免萧瑀,又怎能找不到其他借口光明正大的罢免萧瑀,何必要做这些蝇营狗苟的事,还让更多的人关注到了北门学士?
既然他暗中做科举改革之事,肯定越低调越好才对,没必要如此张扬啊。
许敬宗笑着道:“哈哈!”
“刑部那群人,本官不相信。谁知道本官将话告诉他们,他们会不会提前抹掉了证据?”
“本官就是在等你控鹤卫的人来找本官。”
陈舟狐疑的问道:“为何?”
许敬宗道:“因为你们都是陛下精挑细选出来的人,陛下命我五人在北门修订科举方案,这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
“贞观的官场是个大染缸,想要推动任何改革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慎之又慎。”
陈舟惊愕的望着许敬宗,科举改革是秘密,他就这么对自己说了?为什么啊!
陈舟忙不迭道:“许著作郎在说什么啊,卑职听不懂,也没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