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皇帝开口,右相林茂圃立刻出班,须发戟张,义愤填膺的样子。
“陛下!章太师血口喷人,实乃一派胡言,平王乃先帝血脉,陛下至亲手足,先帝亲封的平王,功勋卓着,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此等荒谬绝伦的指控,分明是居心叵测之徒构陷平王,离间皇室骨肉,其心当诛。”
“章太师,你以何为凭证?就想定亲王谋反之罪?焉知这不是北狄反间之计?或是你受何人指使,蓄意栽赃?请当圣面说清言明。”
林茂圃自从女儿被册封为婉嫔,他一直以当朝国丈自居。
加之章太师之女章皇后已被殉葬,更不拿章太师当回事。
林茂圃满眼藐视的看着章太师,心里暗自思忖。
“你以前是国丈,父以女贵,凭着你女儿是皇后,故而有皇上为你撑腰,一直踩压于本官,如今你女儿已埋进黄土了,你还能掀起什么风浪。自此以后本官就是国丈,在也不用养你鼻息,老账新账慢慢与你清算。”
章太师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他瞄了一眼林茂圃。
他刚要张口反驳,这时吏部侍郎龚则举出班。
他不紧不慢的道:“陛下!章太师所言非虚,平王府经常有可疑之人出入,语言多为异族,此等行迹,若非心怀叵测,意欲何为?勾结外敌,谋反作乱,此乃动摇国本之滔天大罪。若因平王为皇室身份便姑息纵容,何以服天下?何以安军心民心?恳请陛下,即刻下旨彻查。”
左相张廷佑眉头紧锁,立刻出班附和道:“陛下,臣亦有所闻。此事关乎江山社稷安危,不可不察。然,平王身份尊贵,牵一发而动全身,处置不当,恐生大变,臣请陛下,慎之又慎,着重臣细微彻查。”
林茂圃一拱手道:“陛下,章左相之言前几句,臣赞同,平王乃先帝皇子,陛下手足,不可无故猜忌,而左相后面言论臣不敢苟同。”
林茂圃开言,林党纷纷附议。
李晌一直一言未发,他闭着眼睛听着众大臣发声。
他若置身事外,就仿佛朝堂上弹劾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与他无关之人。
就他这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一般人很难做到。
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支持弹劾与维护平王的两派大臣各执一词,争执渐起。
李昭猛地一拍龙书案,手掌震得发麻,巨响震慑全场,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如寒冰般扫视群臣,最后停留在张廷佑和林茂圃身上。
“够了!”
声音不高,却带着无上威慑,字字如锤,砸人心弦,吓得众臣心头一缩。
顿时全然闭上嘴巴,大殿死一般沉寂。
李昭从龙书案上拿起两本折子,眼神锐利如刀。
“章太师,你弹劾平王的折子,言之凿凿,字字诛心。边关大将军成枭弹劾平王,朕也看到了。林茂圃你为平王辩白,拳拳之心,朕也听到了。”
“然——”
李昭话锋一转,声音冷若冰霜的道:“谋反,乃十恶之首!勾结外敌,更是罪不容诛!无论涉及何人,哪怕贵为天潢贵胄,朕也绝不姑息。”
李晌闻听脸色一白,眉头紧锁,随即舒展开来。
李昭顿了顿眼神落在李晌的身上,他继续道:“平王李晌你为何一言不发?你就不想为自己辩解辩解吗?”
李晌双手插入衣袖之中,撩起眼皮,不卑不亢的道:“臣弟,只有伤心,更有心寒,除此别无其它,臣弟伤心自己一心为国,一心为了大兆朝,对陛下更是忠心不二,身为皇室子孙臣弟认为理当如此,不争不夺,只安心做皇上的臣子,不想居然有这么多大臣想弹劾臣弟,臣弟心寒,臣弟想辞去平王封号,只做个平民百姓,了此余生,请陛下恩准。”
李晌哭泣之声说罢!向前一步,扑通跪下,一头叩在地上。
李昭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晌,眼里闪过一丝锐利。
李晌不愧人称鬼四,果然一肚子鬼主意。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