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场由刺杀案拉开序幕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李昭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注定不会平静,但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手足之情早已在一年前的谋反案中消磨殆尽,如今剩下的只有帝王的责任与决绝。
他要让李晌知道,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他更要让天下人知道,背叛皇权者,终将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夜色渐深,宫墙内外,暗流涌动。
一场关乎皇权、关乎生死的较量,已悄然拉开帷幕。
而李昭与李晌这对昔日的兄弟,如今的死敌,终将在这场博弈中,分出胜负,决出生死。
李昭的目光望向窗外,他望的不只是窗外的寸地,更是大兆朝的整个江山,他不允许他人掠夺,更不允许蛮夷的马蹄践踏。
李昭把目光收回,落在龙书案前躬身侍立的尚宫苏玉瑶身上,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玉瑶近期可曾去尼姑庵看望榆乔?”
苏玉瑶心头微凛,垂在身侧的手指悄然收紧。
她未料到这个时候皇上会提及榆乔,是有所暗指吗?毕竟榆乔的养父榆伯俨也曾是个反贼,而榆乔本身也是安插在晋王府的细作。
她深知这位帝王看似温和的面容下,藏着怎样洞察人心的锐利。
榆乔二字,在宫中早已是禁忌,自榆乔奉旨剃度,遁入城郊慈云庵后,便再无人敢轻易提及。
苏玉瑶定了定神,声音恭敬却平稳道:“回陛下,微臣上月奉皇后娘娘懿旨,前往慈云庵为娘娘腹中皇子祈福,曾借机探望过榆乔姑娘。”
李昭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嘲讽又似感慨。
“榆乔姑娘?她如今已是方外之人,法号了尘,你倒是还称她姑娘。”
“微臣失礼。”
苏玉瑶连忙一揖,顿了顿平静的道:“只是一时习惯,未能改口。”
榆乔曾是皇上当晋王时的晋王妃,可他登基坐殿后,却没赐榆乔半个名分,晋王成了皇帝,晋王妃自然也不是王妃了,这就尴尬了,故而宫人们都称呼榆乔为姑娘。
“罢了!”
李昭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投向殿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宫墙,望见那座隐匿在青山之中的古庵。
“她近况如何?”李昭面无表情的问道。
苏玉瑶斟酌着措辞,缓缓起身。
“回陛下!了尘刚入庵时,确实心情低迷。微臣初次见她,她身着灰布僧衣,头发已剃得干净,露出光洁的头皮,往日里顾盼生辉的眼眸,只剩一片死寂。那时她整日闭门不出,庵中师太说,她常常对着青灯枯坐整夜,茶饭不思,诵经也只是机械地念着,心不在焉。”
李昭沉默着,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白玉镇纸上的流云纹路仿佛被按出淡淡的指痕。
他想起初见榆乔时的场景,彼时她随榆伯俨入宫赴宴,一身浅碧罗裙,立于海棠花下,笑靥如花,眼波流转间,带着未经世事的纯净与灵动。
也是在那次榆乔在榆伯俨的授意下,被先帝赐婚李昭。
谁曾想,这般娇俏动人的女子,竟是榆伯俨布下的一枚棋子,用以诱惑李昭、牵制他,最终助他在夺嫡之争中胜出,却也为榆伯俨日后谋逆埋下伏笔。
“后来呢?”
李昭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脸的复杂表情。
苏玉瑶继续说道:“后来庵中师太每日带她一同诵经、抄经,教她打理菜园、劈柴挑水,让她在劳作与清修中沉淀心神,心算是静下来了。微臣上月去时,见她变化颇大。据师太所言每日清晨天不亮,她便随众尼一同上殿早课,晨钟响起时,她的诵经声虽不算响亮,却字字清晰,句句虔诚,眼中已无往日的迷茫,多了几分平和与专注。”
她顿了顿,补充道:“师太说,她如今每日除了早晚课,便在禅房抄经,或是在庵后的菜园劳作,话不多,却待人谦和,对庵中诸事也尽心尽力。微臣远远看她抄经时,笔尖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