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纸上,一笔一划,沉稳有力,全然不见往日的浮躁。想来这晨钟暮鼓、青灯古佛的日子,终究是让她静下心来了。”
李昭缓缓点头,御案上的烛火跳动了一下,映得他眸色深沉难辨。
“静心就好,榆伯俨那老东西,机关算尽,想用一个女子来操控朕,妄图在朕登基后取而代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如今看来倒也下了一手臭棋。”
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提及前左相榆伯俨,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榆伯俨以为朕是沉迷美色、昏聩无能之辈,却不知朕并非那个废物李昭本尊,朕早已看穿他的伎俩。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借他之力朕才能稳坐大宝,才能稳坐万里江山。”
苏玉瑶垂首不语,不敢接话。
榆伯俨谋逆案早已尘埃落定,只是皇上念及他曾经为大兆立过一些功劳,对先帝也是鞍前马后,并且助他登基坐殿,才留下了他一条老命,至今软禁在他的府邸,也算恩典无尚。
而作为榆伯俨的养女榆乔,因是被胁迫利用,且未曾直接参与谋逆之事,皇帝格外开恩,也未取她性命,依然让她留在宫中。
皇上未治罪榆乔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毕竟榆乔是先帝赐婚他的晋王妃,若治罪于她皇家的颜面,帝王的威严全部荡然无存。
更成了天下人笑柄,他的皇位恐怕有来得不够名正言顺之嫌。
“可即便如此,婉嫔豆蔻改变了性格,最后才走到那一步,榆乔终究脱不了干系。”
李昭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与痛惜。
他猛地一拍御案,案上的奏折被震得微微颤动,烛火也剧烈摇晃起来,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显得格外狰狞。
“榆伯俨即便千刀万剐都罪有应得,可婉嫔豆蔻的冤魂,岂能就此安息?朕留她一命,已是法外开恩,让榆乔在尼庵中诵经赎罪,顺着为豆蔻超度,也算给了她一条生路,一个赎罪的机会。”
